“田见秀之女?”赵谦沉吟着,大有用处啊,忙吩咐人严加看管,既不能跑掉,也不能死掉,实际上被逮住了想死也不容易,什么咬舌自尽纯属扯淡,自个试试,咬不咬得下去不说,咬了舌头还不一定能死,就算运气好咬到大动脉,旁边有人也能救回来。况且那些兵士听见是重要人物也很注意,拿绳子把她的嘴也勒住了。
如果自杀那么容易古代那些什么凌迟剥皮的酷刑就没用了,那么痛苦,全都自杀了,找谁割千刀去?
贼众退入树林,张岱立即集中步军乘胜追击。林中贼寇群龙无首,孙副头领和另外一个头领就投不投降的问题争吵不休,差点打起来。孙副头领见败局已定,主张投降,另外一个却说死也不投降,田钟灵不在,两人谁也不服谁,义军一片混乱。
张岱挥军推进,打得贼寇大败,一场大战从早上打到下午,终于可以结束了。清理战场时,这才发现了大路边上的囚车。
“此人是何人?”张岱策马上前,在薛国观的鼻子前一摸,还有气,枪弹箭矢居然没飞到他身上,他运气真是够好的,他的脑袋耷拉在囚车的木梁上面,不省人事,可能被吓昏过去。
“弄醒!”赵谦伸出手臂指着那囚犯说,官袍很大很长,外面天寒地冻的,他正好把手缩在袖子里。赵谦此人优点就是嗅觉很灵敏,此时感到十分奇怪,押送个犯人居然要这么多人。这批人只有两千左右,显然不是援军,而且赵谦觉得洪承畴也没那么啥。一时头脑的思维有些混乱,不知道上面究竟在搞什么。
一个军士在地上抓了一把雪,在薛国观脸上抹了几把,拍拍他的脸,嘿!真管用,薛国观悠悠醒过来了。这时一个军官喊道:“那不是薛大人吗?长安知府薛大人呀!俺以前见过。”
经那军官一提醒,赵谦一看,不是薛国观是谁?就是上次跑到张岱大营命令杀俘那家伙!
第一次见到他,赵谦立刻给他定了个草包的位,知道他肯定会做替罪羊,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想到这里,赵谦有些自鸣得意起来,以前怎么没发觉,自己的智商居然这么高呢?哈哈。
不过很快赵谦就笑不出来了,这……这难道是洪承畴的借刀杀人之计?事情已经很简单了:自己这样的三流货色都能猜到义军会设伏,洪承畴怎么会想不到?他派援军也还罢了,问题是只派了一两千人去。如果这些人不是援军,是押送罪犯的,可押送罪犯需要两千人吗?分明就是洪承畴想借义军之手杀人灭口!
赵谦的一颗心顿时犹如掉进了零下二百七十三度的冰窖,真是“透心凉”,可惜没有“心飞扬”……洪大人,我真的不是诚心要和你对着干啊……
张岱看着赵谦愁眉苦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疑惑,张岱在政治上可没有赵谦的嗅觉,只以为赵谦想到这场战役的后续,虽然刚刚打了场打胜仗,可田见秀还有至少一万五千人,自家这支军队仍然命运未卜。
“二弟,唉……”赵谦将张岱拉到边上小声说,“这个薛国观二弟还记得不?就是上次到大营要求杀俘那人。”
“杀俘的事情不是已经完结了吗?怎么了?”
“哎呀,二弟怎么还不明白呢?薛国观没事要咱们杀俘作甚?分明就是洪大人的布局,如今布局失败,这盘棋还得收尾吧,有些人就是洪大人的把柄,比如这个薛国观……”
这事儿也不是有多复杂,简单的推理问题,经赵谦一提醒,张岱张嘴做了个“o”型恍然大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