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听出了其中的味儿,邹维涟意思是说你又不是活雷锋,干吗那么热心为我的事这般忙活?
“我与司礼监高公,还有内阁温阁老有些交情,但巡抚浙江这事,非同等闲,炕得烧热了才好办事。可惜在下一直呆的是清水衙门,心有余而力不足。德辉与海防游击郑芝龙是旧知,郑芝龙乃海上巨贾,富可敌国,向他借数万两银子,对德辉来说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这样一来,在高公和阁老心中,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我两利,同下南方为官,何乐不为?”
邹维涟听罢大喜,说道:“往后在官场之上,还望相互扶持。”
几万两银子,邹维涟还是有的,何必向远在福建的郑芝龙借?只要能办成事,就是十万二十万两,他邹维涟也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没过几日,邹维涟找了许多郎中,以官方的名义在京师熬药,说是最近有瘟疫之危,要早作预防。又依赵谦之计,找了一些人散布流言,说从西洋传来一种疾病叫“梅毒”,以男女之事为媒介传染,一时京师各大胡同的青楼妓院生意骤然降温。
邹维涟又装成商贾,和春兰楼谈生意,最终以五万两银子的价格定下了陈圆圆。
段三四 那轻的忧伤
温家二小姐生辰,姑姑姨娘等一些亲戚送来礼物,不足为奇。大管家报赵谦送来一些陶制小玩意,温体仁有些奇怪,坐在藤椅上思虑了片刻。
大管家小声道:“礼单上说的是陶制玩意,实际却是西域玛瑙、名贵玉器,价值不下万两。”
“哦?”温体仁睁开眼睛。
大管家又道:“赵侍郎说是南边的郑芝龙送给邹维涟的礼物,他见做工精美,便要了过来,赠与二小姐,以庆祝生辰。”
温体仁“唔”了一声:“既然礼单上说的是些小玩意,也许是仿制的东西罢。”
大管家看了一眼温体仁的眼色,顿时会意,“那老奴就先收下,方不负赵侍郎一番心意。”
“这个赵谦,想得倒是挺周到的,连小女的生辰也打听到了。”温体仁心里对赵谦颇为满意。这段时间,朝廷用度紧张,风声很紧,大家伙收点礼金都十分小心,温体仁也不例外,府中用度正是紧张的时候,没想到刚刚投奔自己的赵谦就送来了一份大礼,而且是这种形式,让温体仁不由得十分赞赏。
赵谦这种手段在现代来说,是很平常的送礼手段,在明代如此“高风亮节”就不太常见了。这样的大礼,一般都是下边的人明说要办什么事,能办成才给钱,赵谦可好,明明送的是珠宝,偏说成是不值钱的陶制小玩意。
收了重金,又没有把柄,温体仁当然就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