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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打量了一番赵谦干净的长袍,摇摇头道:“人得吃饭,小伙子那,你不知疾苦……这运河上最大的帮派就是盐帮,帮主陈舵主,还和我家老爷喝个酒哩!”老水手一个“陈舵主”,让赵谦想起了《书剑恩仇录》上的陈近南,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

赵谦有个习惯,有时候为了放松,总是要抬头仰望天空,明朝时,工业还处于手工作坊形态,没有太多污染,天空很是明净,蓝蓝的,看起来赏心悦目。

赵谦抬起头,深呼吸了一次,恰巧看见一个中年人摇着纸扇正看着自己。中年人见赵谦发现了自己,“啪”地一声很潇洒地合拢扇子,拱手道:“公子既有雅兴,何不上楼饮杯薄酒?”

和赵谦言谈的老水手听到声音,急忙装作很忙碌的样子,赵谦见罢淡淡一笑,心道那中年人定是这条船管事的,老水手才作出一副员工见到老板的模样,说不定那中年人就是李林贵。赵谦想罢回礼道:“蒙先生看得起在下,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韩佐信孟凡小林三人相随上了船楼。中年人在船舱门口相迎,拱手道:“老夫李林贵,敢问客人贵姓?”

这李林贵倒也爽快,开口便说出了名号,大有“君子坦荡荡”之感觉,不过也可能是有恃无恐的原因。

赵谦打量了一番李林贵,身作布衣长袍,身材偏瘦,手里拿着一把纸扇,五官端正,倒像一个中年文士。

李林贵也打量了一番赵谦,此人举止不凡,身上干净,皮肤没有太多日晒痕迹,目光沉稳。青袍方巾,书生打扮,但李林贵知道面前这个人不是书生,因为书生不可能有三个各局外观的随从。

他一一扫视了一番韩佐信孟凡小林,心下了然。韩佐信儒雅;孟凡行走下盘很稳,练家子;小林目光敏捷,态度恭敬,像是长随。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老板,久仰久仰。在下严兼,京师人氏,家父经商。在下到杭州访亲,因淞江棉布闻名天下,路过淞江时,忍不住四处参观了一番淞江的纺织作坊,不料误了船期,蒙李老板古道热肠,让在下搭船南下,在此深表感谢。”

李林贵不知赵谦的话里有多少真话,也不便多问,因见此人特别,这才注意了一下,并无多少研究兴趣,便客气道:“哪里哪里,身处江湖之远,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赢得几分薄姓名。”

这时屏风后面裙炔飘动,赵谦不禁转头一看,只看见一个窈窕的背影。李林贵见罢赵谦的目光,道:“那是小女李香兰,对了,小女定是送冰镇酸梅汤过来的,我叫人拿点过来,贵客一起尝尝罢。”

李香兰?赵谦心里好笑,常用汉字不多,古今同名同姓的人还是不少,他想起了张学友唱的《李香兰》来了。

“恼春风我心因何恼春风,说不出借酒相送。夜雨浓雨点透射到照片中,回头似是梦无法弹动,迷住凝望你裉色照片中,碍…像花虽未红如冰虽不冻,却像有无数说话可惜我听不懂。碍…是怀酒渐浓或我心真空,何以感震动,照片中那可以投照片中,盼找到时间裂逢,夜放纵告知我难寻你芳踪,回头也是梦仍似被动,逃避凝望你仍深印脑中……”

歌声在赵谦脑中回荡,令眼中露出了些许伤感,也许是歌词忧伤,也许是这江南夏色,雕栏楼船太美丽,美丽得让人伤感罢。

总之,赵谦突然有些想念起二十一世纪的世界来了。那里才是他的家,人在绝望困难的时候总是会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