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貌心道这步棋实在是无奈之举,却未走错。到了福建,做了巡抚,那个地方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要是见朝中情况不对,李貌打算先收刮一番,然后坐船逃到南洋去,大明朝实在混不下去了。
虽李貌觉得自己就要做巡抚了,但现在还是赵谦的属下,忙谦虚道:“借大人吉言,下官就算做了巡抚,也是不敢和大人平起平坐的。”
赵谦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暗自想:还有比李貌更不要脸的人么?还想和老子平起平坐。
一行人进了牢房,去看望那些罪犯,赵谦看到了李林贵,只见他蓬头垢面,手里没有了扇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儒雅之士了。
赵谦走了过去,说道:“你我初识时,本官敬佩李老板风雅才学,本来相谈甚欢,唉,你又不缺银子,何苦犯下如此不赦之罪?”
李林贵无言以对,只得说“草民惭愧”。
看在李林贵的巨额家产帮助赵谦渡过难关的份上,赵谦叫孟凡去拿了些酒菜过来,要为李林贵送别。
李林贵身上“哗啦啦”拖着沉重的手链脚链,天窗上一缕阳关照射下来,让他的头发看起来也好似白了。
赵谦就在牢里陪李林贵饮酒,孟凡带侍卫守在外面,负责警戒。
赵谦举起杯子,说道:“李老板请,到了那边,不知道还有酒喝无。”
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林贵叹声道:“赵大人说得不错,我李林贵家财百万,何愁银子,何苦再去冒险呢?”
赵谦摇了摇头,商人看见利润,就会变成赌徒,事后方知,为时已晚。
李林贵突然又变得有些愤怒,“赵大人,草民走私茶叶,非我一人获利,涉足其中,想要抽身谈何容易?”
赵谦点点头,低头沉思。又听李林贵冷笑着说道:“赵大人这般杀鸡取卵的做法,有一天会知道杀了我李林贵,是你犯下的一个错误。”
“北边蛮夷与我大明为敌,你们却私运敌国紧缺物质资敌,本官上报皇恩,下为黎民,有何后悔之处?”
李林贵情绪有些失控,哈哈一笑:“江南富庶之地,恐怕赵大人有连基本课税定额都无法完成的一天,到那时,草民在九泉之下,等着赵大人再来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