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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佐信端起茶杯,发现被喝干了。赵谦见罢喊道:“来人,换茶!”

房门推开,赵谦一见,端茶之人竟是饶心梅,顿时有些惊讶,但因韩佐信张岱在旁边,赵谦也不便多说,只觉得饶心梅大病一场,身体更瘦了,脸色有些苍白。

饶心梅偷偷看了几眼赵谦,换完茶,便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韩佐信这才叹声道:“天心难测,我等做臣子也不好妄自揣度。只是……恐怕我等一开始便想错了。”

赵谦道:“何处错了?”

“周延儒被罢,人曰因为贪墨受贿,实则不然也。东林勾连天下士人,周延儒为东林领袖,不见容于皇上,故非罢不可。温阁老以无党标榜,长期致力打压东林,深得圣心,故皇上起用温阁老为首辅。现今温阁老培植党羽肆无忌惮,为厂卫所察,故使皇上有了警觉之心。大人身为封疆大吏,与元辅关系非常,不可不慎之。”

赵谦恍然,深以为然。所谓政治上犯法可以,犯错万万不可,便是这个理。

“毕自严南下,不知意欲何为,是战是和,高深莫测。”赵谦沉吟许久,“东林自以为得势,便上下活动,周延儒反而没那么快回到内阁,卑职觉得,毕自严出狱,不可小视。”

韩佐信道:“只能等毕阁老到了,才知道他的打算,我等再见机行事。”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鸡鸣,赵谦向,门外的心腹侍卫问道:“几更天了?”

侍卫答:“五更了。”

五更天,在京师那会,该上早朝了。赵谦起身:“佐信、二弟,都回去休息会罢。”

张岱整个晚上没有说多少话,他在政治上毕竟不是太内行,不过赵谦遇事还得喊上他参加,至少要让别人知道团队的目的动向。

赵谦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见西厢房那边的灯亮着,正是李香君住的屋子,便信步走了过去,长随小林见罢正要告退,赵谦叫住他:“你就在这里等我。”

赵谦走到窗下,听见李香君的声音,听语气她好像不太高兴。

“枉费姐姐这么心疼他,姐姐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过来了,他就像一点都不关心一般,不去接姐姐也就罢了,还找了一帮子臭男人,聊了大半夜,想起就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