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孙观本来理亏,想着让对方骂两句,昌豨再打个圆场,事情就揭过去了,谁想吴敦不但骂他,连他死去的大哥一起骂上了,当下也是怒火上涌,恶狠狠的瞪向吴敦,吓得后者向后急缩了几步,躲到了昌豨身后。
“好了,好了。”昌豨难得的收起了身上的阴森之气,很努力的打着圆场:“都是陈年旧事了,连孙大兄都被人害了,现在还提他作甚?现在最重要的是一致对外,解决了王鹏举,仇不就报了?出路不也有了?还有什么可吵的?”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吴敦只是摇头,孙观却听出了昌豨的言外之意:“昌兄,你有办法?加上你的部众,咱们的把握的确更大了,四、五千人,三千精锐对上王鹏举的五百骑兵,他的兵当真能以一当十不成?”
“孙兄弟,你这就太过高看我了。”
昌豨不肯接茬,摇头不迭道:“那王鹏举本身就是勇冠三军的角色,他麾下众将,也有万夫不当之勇者也不是一两个,虽然太史慈出了海,但他身边还有赵云!那可是个狠角色,听说这两年,他又很是招揽了一些少年俊彦,兵精将勇,纵有十倍之兵,又岂有必胜之理?”
见孙观还要争辩,他紧接着说道:“仲台,你再想想,表面上虽然只有五百骑兵,但你知道他暗地里有多少护卫?徐晃离得还远,不足为惧,可张颌离得可近,他要增援还不快?就算借助地势拦他,可至少也得分一两千人吧?伏击的力量不就弱了?”
孙观的脑袋耷拉下去了,昌豨却意犹未尽,他反问道:“就算真的如你所想,你能确保在乱战中盯住点子,把他拿下吗?一个徐庶,带着一群泥腿子,就在乱军之中杀了孙大兄,王鹏举、赵云的武艺胜过徐庶何止十倍?”
孙观张口结舌,不能回答。
吴敦更是一脸颓丧,捶胸哀叹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这仇是报不了了,琅琊的基业也保不住了。鹏举小儿,你好狠呐!”
只有身在局中,才能清晰的体会到,王羽这一招借道是多么的致命,他把泰山贼逼到了死角上!
不借,就得动武,可野地浪战,山贼哪是青州精锐的对手?
借,那就意味着投降,臧霸失去斗志,不就是因为这样吗?
也不知是不是王羽算计好的,围绕着战降与否,泰山贼内部还起了争议,差点起了内讧。要是真的内讧了,那就更简单了,王羽唾手而得琅琊,与徐州之间再无阻碍。
不然怎么说这一手厉害呢?
要知道,在这之前,泰山众寇打的主意可是随时面对青州军的大举进攻,然后放弃包括开阳在内的所有城池,躲到山里打游击的。他们不求能对青州军造成多大打击,但只要他们这么做了,就能对青州军造成牵制。
琅琊一带的地形很适合打游击,后世抗日战争时期的沂蒙山敌后根据地,就是琅琊一带。先前被困在开阳一带,是因为众寇不舍得放弃经营许久的老巢,到了后来发现大局已定,没有翻盘机会的时候,却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