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不下之下时,又一个玄衣女子走了过来,对之前的玄衣女子道:“坛主说:请张大人屈尊移驾进楼,下属不懂朝廷律法,请张大人大人大量,不要与她们计较。”
张问听声音有些熟悉,突然想起来,不禁说道:“你是笛姑?”
那传令的玄衣女子拱手道:“笛姑见过张大人,大人别来无恙。”
张问笑道:“无恙,呵呵,与笛姑在此重逢,缘分,缘分。”
笛姑躬身道:“大人请。”
张问看了一眼边上那玄衣女子,一拂袍袖,向竹楼走去。笛姑为张问挑起幔维,低声道:“大人的事,在下没有对任何人说半句。”张问笑了笑,走进竹楼。楼里陈设简单淡雅,只有两张木桌及几根木凳,那些木头家什连漆都没上,仿佛还在泛着木头的清香。
“咚!”里边珠帘后面的琴声嘎然而止,一个没有丁点杂音的女子声音道:“妾身沈碧瑶,见过张大人,男女有别,礼数不周,还望海涵,张大人请坐。”
“沈小姐不必多礼。”张问在一张木桌旁边坐了。这时一个白衣少女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张问旁边的桌子上,好像生怕弄出一点声音似的。
叮叮,一声轻轻的铃声响起,幔外又走进来一个玄衣女子,手里提着两个木盒,放到张问面前的桌子上,一声不吭,拱手退了出去。
沈碧瑶说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大人笑纳。”
张问打开木盒,猛地看见一双大睁的眼睛盯着自己,吓了一跳。原来木盒里是个人头!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那是来福的人头。
他又打开另一个木盒,是那个可怜的卖身葬父的姑娘素娘的人头。
张问不动声色盖上盒盖,沈碧瑶让他看这两个人头,一层意思当然是说把柄已在她手,以后张大人得听话才行。来福和素娘该死,因为这件事万一泄漏,那份供词就没有用了。把柄如赌桌上的骰子,只有盖着时才值钱。
两人沉默了片刻,沈碧瑶道:“大人对这件薄礼还满意么?”
张问道:“本官要多谢沈小姐的礼物才是。只是不知道,本官能送沈小姐什么呢?”
风起幔维轻动,吹得里边的珠帘也哗哗摇曳,珠子在泛着秋日的亮光。沈碧瑶的声音如珠子在摇曳,清脆双耳,“张大人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是……城厢有几个东家,望大人关照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