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房里走出来,走在挂着灯笼的屋檐下,早春的风还有些寒意,让他的头脑一冷,突然意识到那些女人分别住在哪里,他还没弄清楚……此时要返回去问绣姑,有点不太好。张问意识到这个问题后片刻工夫,突然心里生出一股快感来,既然不清楚谁在哪里,那就乱选一间,碰到谁就是谁,和皇帝翻牌子有相似之处……
冷风并没有吹散张问的热情,他现在已经十分兴奋了。要说男人还真是有些奇怪,本来张问是很喜欢绣姑的,绣姑的好身段也没得说,所以他这几个月来基本上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但是才几个月工夫,他就有些厌倦了,或许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吧。所以大明的官员们一旦有钱有势之后,几乎没有例外地拥有许多侍妾。
如今又可以尝到相对新鲜的感觉,张问迫不及待地选了东厢这边最近的房间,他伸手一推,本来以为她们都会为自己虚掩着房门的,结果推了个结实,这房门居然闩着。
难道是她这几天正好来月事,不方便?张问心里面想着,但是又有些恼怒,越是没推开房门,越是想要这个。这种心态大概也是男人的本性,越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好。
“咚咚咚。”张问敲了敲房门。
“……是张大人么?”过了一会,里面才应了一句。张问一听,是秦玉莲的声音,顿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她把门闩了,按理秦玉莲还不是张问的女人,她当然要闩门休息了。
张问站了一会,突然想到,秦玉莲的姑姑是秦良玉,据张问所知,秦玉莲并不是秦良玉的嫡亲侄女,但是却被秦良玉当成是亲女儿一般看待……秦良玉是山海关总兵,手握几乎是大明朝现在最精锐的军队,而且她和张问私交还不错,更紧密的关系是她的侄女秦玉莲现在对张问一片痴心。张问现在不拿下秦玉莲,更待何时?
把秦玉莲当成了政治需要,张问的良心上受到了谴责,但是他完全不顾这点谴责,因为他并没有想着主动去伤害这个女人。再说用女人联姻作为联盟需要,张问又不是第一次干,那个白莲教的圣姑韩阿妹,张问对她基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不也是一种同盟需要?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秦玉莲又问道:“门外是谁?”
敲了门又半天不说话,确实不太好,张问忙答道:“嗯,是我。”
听见秦玉莲舒了一口气,她很快就打开了房门,她的脸色红扑扑的,胸口起伏,显然天都黑了,接待张问有些紧张,毕竟她还没和张问发生过什么。张问见到她这副表情,原来很随意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便随口说道:“秦姑娘住得还习惯吗?”
“去年我就是住的这间房,今天我还特意给绣姑说要住这里呢,也不是第一次住,都习惯了。”秦玉莲笑了笑,“张大人里边坐。”
张问轻轻提起长袍下摆,跨进门去,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那个去年在灯市上买来送给秦玉莲的琉璃灯。
秦玉莲看见张问的目光,脸上的红晕颜色更鲜,低着头坐到一旁。
“今年京师的灯市你没有来……我以为这盏灯真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没有想到今年在灯市上又看见一个一模一样的。”张问随口说道。
秦玉莲听罢怔了怔,说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