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天书”的日子越来越近,看来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朝廷里也很平静,但是有识者已经嗅到了风雨的气息。
三党那边担忧新党借题发挥,再次挑起党争。新党这边也在积极准备,他们既然推荐了大隆福寺的空灵大师,这个所谓的大师就肯定有问题……
特别有消息说,张问有一天亲自去过大隆福寺,这就更是人心惶惶了,因为张问就是新党的党魁。
一天傍晚,张问做完公事,刚从内阁衙门里出来,就遇到了王体乾,张问便笑呵呵地抱拳执礼说道:“原来是王公公,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王体乾回礼道:“劳张阁老挂念,老夫安好……对了,最近关于天书的事儿,老夫听到一个消息……”
张问不动声色道:“王公公听到了什么消息?”
王体乾看了一眼如血的残阳,脸色郑重道:“传言张阁老去了大隆福寺,外面都猜测张阁老会影响空灵大师解文……张阁老,老夫有一句话,觉得要对您说一下,前不久才发生了妖书案,如果再有流血事件,恐影响朝局稳定,人心惶惶,张阁老不可不察!”
张问轻松地笑了一声,说道:“我是去了大隆福寺,不过是受太后之托去捐香油钱,为皇上祈福。”
王体乾一语顿塞,不知张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用这样的理由搪塞。他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新党这边的官员力推空灵大师,恐怕其中有些内情吧?”
张问听罢低声说道:“王公公宽心,有我在就闹不起风浪。您说得对,如果任凭倾轧继续,非朝廷之福,我就有不作为的责任,所以这事儿我已经安排好了。”
王体乾道:“张阁老欲将天书解成哪几个字?”
张问笑道:“明日便知。”他的笑容让王体乾身上有一种寒意……却不知是为了宽慰王体乾,还是阴笑?
王体乾百思不得其解,他见张问不说,也不便追问,只得告辞而去。
拜别了张问,王体乾回到府邸,犹自一脸满腹心事的样子。他一会在池塘边踱步,一会又回到屋里对着一盘残棋发呆。
这时管家覃小宝忍不住问道:“老爷有什么心事?”
覃小宝是王体乾的心腹,也是个太监,跟着王体乾十几年了,耳熏目染的,脑子也十分好使。王体乾寂寞的时候,最愿意与之说话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覃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