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女人地位极低,在社会的各种地方,很少看见男人害怕女人的事情。但是张盈却完全背道而驰,她虽然很少说话,但所到之处,官民都卑躬屈膝、畏之如虎。
张盈仿佛没有听见那老头说话,根本就不予理睬。巧娘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指挥使大人说话?等你们老爷来了再说。”
“是,是,大人请里面喝茶,我家老爷很快就来。”这老管家嘴上称呼着大人,但是对方却是一个女人,他总觉得这个称呼十分拗口。
张盈走进杨府的客厅,也不客气,直接便坐了上位,侍卫按剑立于两旁。杨府的人急忙送上来茶水,张盈旁边的巧娘冷冷道:“别忙乎了,指挥使不会喝你们的茶,嫌脏。”
“是,是……”
众玄衣卫女子站得笔直,每当她们能够作威作福装比的时候,就十分的爽,觉得女人不做到这样,真是白活了。
过得一会,杨聪便穿戴整齐来到客厅,他的态度十分恭敬,躬身说道:“下官杨聪见过指挥使大人,大人深夜大驾光临,招待不周,下官惶恐之至……”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玄衣卫深得太后器重,张盈又是张问的正室夫人,连东厂锦衣卫都要看玄衣卫的人的眼色,杨聪实在犯不着故作清高。他努力做出恭敬的姿态,只是他那只歪嘴让表情十分怪异,乍一看就像在阴笑一般,很是影响情感表达……
杨聪并没有下跪,魏忠贤的时代已经过去,外廷官员连对司礼监掌印王体乾不用下跪,再对一个女人下跪实在难以接受。
张盈“哼”一声,也不多说,表情冷漠。她的心腹巧娘会意,指着边上的管家和奴仆说道:“杨大人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先下去,我们有要事相商。”
杨聪忙挥了挥手,屏退左右,紧张地看着张盈等人。他知道,别人深夜来访,定然没有什么好事。
这时巧娘冷冷说道:“杨大人,二更以后,你是不是和另外四个人去了礼部侍郎周治学家中,三刻时间之后回来的?”
杨聪硬着头皮说道:“是。”京师遍布密探,东厂锦衣卫甚至各部院都有密探眼线,要盯上了一个官员,想知道他的行踪并不困难。
巧娘又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下官……”杨聪的额头上几乎都要渗出汗珠来,“下官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周大人叫我们去商量一些公务。”
巧娘冷冷道:“杨大人,你别以为我们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在朝里的评价还不错,但你瞒得了别人,能瞒过我们?中兴元年二年,你为了纳妾逼死两命的事儿,咱们手里可是有备档,人证物证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