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章照才将准备奇袭锦州的消息在军中公布,下令两个师的将士准备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便轻装出发。战车、火炮等重型装备不能带,只带三天的粮草,这就意味着三天拿不下锦州,两个师的一万四千四百余官兵(只调战斗营)就可能被活活饿死。
接到攻城调令的两个步军师将领都无比担忧,部将听说章照竟然领了军令状,拿不下锦州就用脑袋顶罪,便对章照说:“锦州祖大寿的叛军和建虏军加起来比咱们攻城的人还多,而且城头上有火炮,祖大寿有各种火器;咱们带一万多人过去,既无辎重,又无大炮,如何拿下锦州实在令人心忧啊。”
章照昂首道:“诸位只管听我安排,必定拿下锦州!”
部将又小声说道:“进攻锦州是风险极大的事,拿下锦州十分困难,将军何苦自立军令状,陷于两难境地?”
章照神情一冷,手按龙纹单刀,冷冷地说道:“我让将士只带三天的粮草,便已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如果拿不下锦州,一万多人都得死!到那一步我也只能以死谢罪!为何不立军令状?”
众将听罢纷纷抱拳道:“愿追随将军死战,不成功便成仁。”
这时有人来报监军太监王珞彬派人请章照进帐说话,章照回到大帐,帐中站着三个:两个女人,一个太监。
那两个女人自然是玄衣卫上使;太监是监军王珞彬。一般每股参战部队都会派来一个太监监军、一个玄衣卫监军,负责监察军队,现在有两个身穿黑衣的女人,其中有一个就不是监军。
果然其中一个抱拳说道:“见过章将军,我是上峰派到锦州的玄衣卫密使,刚从锦州回来,我叫陈玉娘。”
章照忙抱拳弯腰执礼,客气地说道:“末将拜见上使。”
没办法,章照只能客气点,如今玄衣卫那些女人就像宫里派出来的太监一样,你可以在心里看不起她们,但表面上必须客气,不然可能被穿小鞋。
陈玉娘戴着个帷帽,看不见她的脸,不过她的声音很低沉:“咱们已经联络好了,到时候以特定的烟花为号,城里的各部反抗武装一看见将军的烟花便起事,里应外合,协助章将军攻城。”
“靠得住吗?”章照忍不住问道。
陈玉娘声音低沉地说道:“将军放心,派到敌占区的密使去之前就已经作好了为国家牺牲性命的准备,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有问题;就算是一个地方出了问题,也不会影响其他人,因为每个密使只负责各自的地方,互不联系,直接听命于玄衣卫总衙门。”
章照又脱口道:“密使都是女子?”
“怎么?将军看不起女人?”
“不……不是。”章照忙摆手道,“末将只是觉得,抵御外敌是男人应该做的事儿。让咱们的女人冒着危险身入敌境,就像把羊送到虎口,怎么想怎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