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知道这师徒二人有事相谈,便先一步告退了。
林忠走后,贾蔷得了林如海示意落座后,笑道:“大致都在谋算中,虽然有不小的风险,但都值得。”
林如海闻言,面上的笑容却淡了些,叹息道:“为师却有些后悔了,不该将你陷入险境。果真有些闪失,出了事,却是追悔莫及。”
为社稷谋福祉时,他愿意承受足够大的风险。
可他终究是一位老人,是一位亲长。
事后回忆,也常常被惊出一身冷汗,而并非只是沾沾自喜。
不过他也并不是矫情之人,心中打定主意,往后再不能让晚辈行险后,就没有继续多言,而是岔开话题道:“我得了老太太的信,说是你闹的太厉害,她支撑不住了,求我圆和圆和。我并大致也了解了些贾家的事,你怎么说?”
贾蔷摇头微笑道:“没甚么好说的,我入天牢时,贾家无一人想着替我张罗一二,寻门路捞我出来,哪怕是去看看我关心关心我之生死的人也无。倒是想着带人打上门去,侵占东府原本的家业不说,连我外面的生意,也都想霸占了去。
那王夫人说的更好听,我乃福薄之人,当不起这份富贵,天命如此。
这一伙实是自私自利厚颜无耻到了极致,弟子着实想不出继续留下他们的道理。
留着,必成祸患!”
林如海见贾蔷气愤至此,却是笑道:“蔷儿,你啊,入了一个偏理。”
贾蔷奇道:“先生,甚么偏理?”
林如海笑道:“你不该如此伤心着恼才是,因为你原本就从未当这几人为亲人,又何必盼着他们去救?”
“这……”
贾蔷变了变面色,最后还是摇头道:“虽弟子从未拿这几个当亲人,可他们毕竟有族中亲长之实,留着是有可能坏事的。”
林如海笑道:“那这就很好办了,废了他们坏事的本领就是。只是,你想把赦老爷夫妇送到甘肃镇,你以为,这样的安排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