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林如海忽地开口淡淡问道:“窦大夫是准备启党锢之争,还是准备刻元祐党人碑啊?祸根自然当诛,那教出贾蔷如此祸根,本相岂非也是罪该万死?窦大夫准备何时诛吾?”
说罢,将手中茶盏合拢,放于身边桌几之上,发出“砰”的一声,落入诸人耳中,重若擂鼓!
若是林如海才从扬州回来,对上窦现,这个曾经的上官,或许还会落些下风。
但他一人在京独撑了一年朝政,与天子君臣相得,又有山东之行,有挽天倾之功后,除了韩彬,其余四相,绝非林如海的对手。
二者正面相争,林如海必胜,窦现必败!
而窦现显然也没有想到,在内阁素来温良恭谦,从不摆次辅资格,从来对他礼让三分的林如海,竟会对他当面摔杯,不留丝毫情面……
……
诏狱内。
贾蔷和过足了瘾的李暄心满意足的从牢房里出来,身后是气急败坏,嘶声力竭破口大骂的端重郡王李吉。
至于义敏亲王李贡,早就昏倒在牢狱内了……
都是宗室老人,再明白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绝无挽回的余地。
便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是清白的,也没可能熬出来了。
更何况还有个反叛肏的顺承郡王指正!
“贾蔷,你今儿可真是绝了!太阴了,真让爷开了眼了!”
出了诏狱,李暄仍不改亢奋,咕咕叨叨说个没完。
方才他在诏狱内,差点没把端重郡王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