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公,若我贾蔷都未做好‘人臣’二字,天下谁人还配提此二字?
我求一个公道,过分么?
皇三子李晓,凭甚么要杀我?
最毒莫过绝后,皇室宗亲,凭甚么要谋害我先生?
半山公,我在外为国事奔波,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如今我求一个公道,有失人臣本分吗?”
韩彬面色一阵青红不定,若贾蔷是位列朝班的臣子,或贾蔷一心为官,心怀社稷抱负,他还有言辞来驳斥一番。
可打他在扬州第一回认识贾蔷起,就知道贾蔷从未想过步入官场。
这二年来,贾蔷在宫里那样得宠,有大把机会在朝中安插官员,这种事原是权贵最喜欢做的事,但贾蔷也从未有过。
非但没有插手朝廷,还将朝廷官员得罪了个遍。
正如贾蔷自己所说,从宗室到勋臣到文武百官,乃至清流士林,他将路全都走死了,偏这样做,都是为了新政……
这样一个孩子,他这个首辅,都不知道该要怎么继续要求他以大局为重……
自古以来便有白衣傲王侯之说,贾蔷虽然本身就是王侯,但他于朝政中几无影响掺和,那些官爵也只是为了让他好好办差事,说其白衣都未尝不可……
如此说起来,李晓一案,朝廷的确有负贾蔷。
当时却只想着,贾蔷和天家亲厚,又有林如海来压制……
唉。
韩彬叹息一声道:“贾蔷,皇上方才已经传旨,废黜李晓镇国公位,贬为庶民了……”
本以为贾蔷听闻此言会谢恩,岂料他声音愈发清冷,问道:“半山公,你平心而论,以公正而言,李晓此罪,当死不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