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哟!薛大哥,你的头似乎又变大了些……”
贾蔷甫进内间,就看到薛蟠好大的脑袋耷拉在炕沿上,灰头土脸的颓败模样。
想想也是,太丧了……
打进京就在炕上躺着,吃喝拉撒睡,偶尔康复几天,就再被人打上炕。
好不容易要成个亲,女方还被好兄弟给端了,六礼走了大半,就剩入洞房了……
薛家还落了个坏名声,鸡飞蛋打。
这会儿听到贾蔷的调侃,也只抬起头挤出一个难看的强笑来。
“行了,多大点事?不过一个泼妇,也值当难过成这样?”
宝钗亲自提过一把椅子,贾蔷顺势坐下后,笑着说道。
这一幕落在薛姨妈和薛蟠眼里,却起了不同的反应。
薛姨妈虽心里早就有了预感,可看到宝钗做出这样的事来,仍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薛蟠顶着一个大头,却是一骨碌翻了个身,本来趴着,现在仰着,倒着看对面一双人。
铜铃大眼盯了稍许后,就咧开嘴,嘎嘎乐了起来。
宝钗受不得这样的气氛,岔开话题道:“并非是为了愚妇,只因此人四处造谣,使得薛家蒙受许多委屈。世交老亲眼中,薛家竟成了嫌贫爱富落井下石的小人。”
贾蔷转过头瞧她,笑道:“这你放心,俗话说的好: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抡木棒打不散无义的宾朋。薛家压根都不必去解释,一个落败的夏家,一个兴旺的薛家,如何选择,他们自会明白。且过些时日,夏家干的那些暴露于天日之下,自然也就无人指摘薛家甚么了。”
薛姨妈回过神来,按下心中如麻的纠结,苦笑道:“哪里就成了兴旺的薛家了,这孤儿寡母的,如今也不过是依附着贾家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