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后闻言凤眸微眯,道:“你是说,尹江尹河回京,带德林军出征之后?”
李暄乐呵呵道:“正是。贾蔷也是个胆小的,调走两千他那劳什骨子德林军后,就只敢留在宫里了。要紧时候,还能拿母后和朕当人质……”
尹后闻言,面容简直震惊。
她双目凝重的看着李暄,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暄见尹后如此,忙又赔笑道:“母后母后,儿臣只是在顽笑,只是在顽笑!”
尹后目光复杂莫名的看着李暄,轻声道:“何来的顽笑啊……五儿,这个位置,果真就这么容易变化人?”
李暄还急待解释他只是在顽笑,尹后却摆手道:“天子,注定是孤家寡人。贾蔷做的事,又于皇权有莫大的威胁,你忌惮他,是应该的。
一个合格的天子,一个好皇上,都会将他视若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本宫未想到,你这样快就能变成一个好皇上。但有一事,皇儿要明白。”
见尹后面色肃穆起来,李暄忙道:“请母后教诲!”
尹后见他竟未再分辩本心,心中再受震动。
难怪贾蔷和她在一起时,话里话外总提点,天子非凡人,登基前的七情六欲,包括友情甚至亲情,父子亲情,母子亲情,都会淡漠改变。
人上去了,就怕下来,尤其怕被别人逼下来。
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连这个先前天家里最有人情味的幼子也不例外。
尹后心中千头万绪,面上不显,缓缓道:“贾蔷需要防备,武英殿那边,同样也放松不得。当日数位军机大臣于御前逼宫,要杀荆朝云一事,你父皇临昏死前都念念不忘,视为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