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周淮安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靠这东西开无双,直面大队冷兵器的围攻而安然无恙的结果,也就是面对突发情况的时候,比如不长眼的鼠辈或是觊觎者什么的,出其不意抽冷子来一下的那种程度。
随后在检查周围环境时,他在不远处的巷口临街地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那是一块烧焦掉大半截的木榜上,残留的一角麻纸告贴,依稀还可以看到落款处的几个字眼:
“岭南xxx经略……广州都x府……乾符六年,己亥。”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广州?传说中的千帆万幅之城,南海最为璀璨的明珠,中国最古来的对外口岸和海路通衢,岭南最为繁华和富庶的所在。
但是这座宏大而繁华的城市已经陷入了血与火的颜色当中,到处都是震天蔽日的浓烟和无所不在的哭喊喧哗声。
至于究竟是那个时代的广州,乾符这个年号又是哪一年他就有些抓瞎了,虽然作为兴趣广泛的军史爱好者,他没有少在论坛上和人辩驳过各种历史事件的细节和可能性,但是想要在浩瀚历史长河多如牛毛朝代里,给分辨出一个具体年号和时代来,就实在有些勉为其难了。
毕竟,广州作为一个古老的城市和港埠的历史甚至可以一直上溯到秦汉时代。而从建筑风格和发展程度上看,已经远离秦汉南北朝而斗拱重叠,正处某种意义上的封建时代高峰期,除掉显而易见满地猪尾巴的我哒请,就不知道正处于唐宋元明的那个年代了。
毕竟,相对于贯穿了整个中国历史的漫长岁月而言,这是一座相当国际化也是对外开放最早的城市之一;不过在历史上能够发生在广州这种大型城市的大屠杀事件,就显然是屈指可数了。
一一对照下来,周淮安心中有了几个候选的猜想了,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获得更多诸如官府公示之类的实证,或者找到一个当地居民来获取情报,好为他下一步的行事提供某种参考和对照。
好吧,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至少没有把自己丢到什么鸟不拉屎、语言不通的异邦外国去;只是这古代的粤语或者说南音,也并不会比鸟语更加令人理解不能。
第3章 活着(三)
周淮安被大片重物坍塌的意外响动所重新惊醒过来的;
在外间透入阴郁昏黄的天色之下,他看了看手表正是黄昏的五六点之间,自己大概已经睡了两三个小时了,身体依旧有所酸胀依稀而肚子还是饿的,但是原本肢体运动起来的晦涩和沉重感,已经在着短暂的休息当中缓解了许多了,腿脚上的静脉曲张和浮肿也基本消失了。
而原本停留在远处的嘈杂嘶闹声,也变成近处的零碎呼喊,显然他设在街头和巷口边上的小陷阱,或者说是预警机关被接二连三的触发了。
这些小机关本身就是街头随处可见的材料,所临时制作完成的一次性简陋成品,本身就和街上随处可见的瓦砾残垣和废弃物并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杀伤力和妨碍效应;惟一的作用就是被人触动之后,在崩塌过程中会发出比较刺耳的异样响声和动静,来提醒正藏身在附近的周淮安。
而这种辅助技能或者说是手艺,则是他在非洲医疗队时,和其他中国援建单位、资源开发公司的护卫队里,那些退伍军人们所互利性交流得来的野外生存技巧和经验之一;毕竟在非洲这片神奇而足够蛮荒的土地上,实在有太多的意外和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