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不由让周淮安的心思愈发的沉了下去,他们的来历越复杂牵涉到的方方面面越多,就代表这次事件设计的格局和图谋越大;而这种壮硕大汉乃从四会县城前来支援和加强当地行事的消息,则是代表了正在县城里的义军所部已经不能指望了,连带着前去拜会的旅帅邓存止呕怕也是有所危险了。
而镇子中的厮杀声也是愈演愈烈,尤其是在前去市关的方向,探子一次又一次的轮番派出去,却一直不见回来报信或是联络的人;只见远处的火光与浓烟尘嚣直上的厮杀声却在慢慢远去当中。
唯一让他比较安心和倚为凭仗的,则是经过几番战斗所鼓舞起来的士气后,这里至少还有五百多名武装起来的青壮可用;而这时候,除掉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而缺乏存在感的吕副尉,剩下指挥资序和威望最高的人选,无疑就是已经初步习惯了以他马首是瞻的队副老关了。这样就算事情走到最坏的一步,他也有相应的力量来对策一二。
这时候,从另一个回来的出口方向,却是被哨兵意外带回来一个满身尽是污泥而湿淋淋的人;赫然是之前那位负责值守堆场的队正,只见他的头盔和甲衣都不见了,只剩下一身乌漆墨黑的搭子和短跨,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像是垮掉了一般。
“完了……都完了。”
见到了周淮安之后,他梦呓般的用一种极度悲观失望的声音,似乎自暴自弃似得喊道。
“四面八方都有贼人的埋伏……”
“前去接应的弟兄被困住了。俺也被挤到了沟里摔的不醒……”
“起来人都不见了……只剩一地的死尸……”
“这下只怕市关里的校尉他们,更要不得好歹了。”
然后就戛然而止的被周淮安一个响亮的耳光,抽的跌坐在地上一时之间起不料身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浑话,想要自乱阵脚和人心么……”
而老关亦是很有默契的上前怒喝道。
“害我们大伙都不得好死么……”
“外间的弟兄明明还在拼死应敌……就等着我们去援助……”
“你又是什么心思,敢如此诅咒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