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那头临时有些手尾要交代……”
那人怕没有四十出头,生的方面阔口而眉粗眼大,只有不辨身份的宽松褚袍和包头而已,脸颊和额头上的几道旧疤,让他充满了沧桑十足的味道;周淮安也不由得心中一动,只怕这一位才是今天请酒招待的正主儿把。
“某家王重隐,暂提领后厢诸事……”
他抢先一步自我介绍道。
“你便是那个善于识人辨事的和尚么。”
“久仰大名了,却是吝得一见啊……”
“听说你慧眼如电,当初不但能看人底细,就连混在奸细都能辨识出来啊。”
“今朝却是果然再度建功了……还送了我兄弟一个好大机会呢……”
“少不得要在这儿敬上你一大杯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他才端起大腕一饮而尽,然后抹着下须的残酒而目光灼灼的看着周淮安。
“郎将实在是过誉了……”
周淮安半谦半苦笑的举盏回应道。
“真要有传闻的那些神奇和本事,我又何须到这地步……”
“早就拿着这些足以登堂入室的好处,享受荣华富贵去了。”
“说起来一半是机缘巧合,一半是天性使然而已……”
“无非就是自小养的心细毛病,习惯了凡是多观察几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