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半数是内定好要交给军府和黄王的,谁也不能乱打主意……”
“余下的也是各自有安排和去处的,最多让你在城中抄一把……”
“笑话……”
另一人却是接口道。
“若此间事情不成的话,万事都要做休了……”
“就问一句话,你成还是不成……”
“大不了,这一成我们三私下平分好了……”
丁会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而勉强颔首到,就见对方用手在嘴上胡溜吹了个尖锐的哨声,然后城头上的旗帜纷纷摇动起来;城墙底下就飞奔出数队人马来,气汹汹的向着城中杀将过去了。
而在城池的另一端东北角,存放的辎重的后营驻地里;围绕着层层叠叠翻到的车辆和家具所构成的营盘防线,往复厮杀的攻守之战还在断断续续持续着。而在这些工事和障碍之间,已经被散落的各色尸体给填了一层又一层。
前官军的骑队将赵引弓也赫然捉着一柄长刀而存身在其间;只是他还有荒谬绝伦的错觉,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从贼而助纣为虐的一天,只是有所区别的是,他这次是站在日常比较熟悉的草贼这边,而结营对抗另外那些看起来十分陌生的草贼而已。
虽然在官军落败被俘之后他努力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而只是被当作一名普通的兵卒而已;但没多久还是被那些草贼给看出来,而威逼利诱以传授自己的军旅经验和心得,以及所知的行伍之道。
只是举发他身份的,居然是同样幸存下来却是身负重伤的赵警将;为了能够得到救治活下去的机会,而不是让那些草贼给他补上一刀,就干脆破罐破摔的扮演起在俘虏中指正和揭发的叛徒角色来。
只是,事后比较让他遗憾的是,那些俘虏和尸体当中,并没有昔日赵家寨主赵子日的名字,看起来很有可能是和那位牙将一起乘乱跑掉了。
然后,他也第一次亲眼见到,有成批量的数百官兵就此自请反正加入草贼的仪式和场面;为了发誓与过往的身份一刀两断,这些前官兵在闽兵军校钟翼的带头示范下,甚至把自己的结发都给割掉了,而只留下与那贼首一般的平短发梢以明心志。
但是让他比较惊讶和震撼的是,那些草贼最后让这些前官军入伙交投名状的法子;居然是把二十多名俘获的官军将官之属集中起来,让这些往日的士卒们,一一的揭举他们的恶迹和罪过,再强令每人一刀一刀的上前割肉放血致死,以此断绝他们与过往身份的联系。
有人嚎啕大哭,有人畏惧不前,有人苦苦的哀求,有人试图反抗,还有人干脆想要应付了事,但是在性命攸关的威胁和逼迫下,最后都难逃这个残酷投名状的甄选过程;最终,也仅有他在内的数人因为罪迹不显,而只有些打骂驱使士卒的事例,而得以幸免下来甚至还给他治了伤;但这么做下来可谓是用心尤为毒辣了。
就算是在军中号称见多识广的赵引弓,这个前后过程让他历经下来,也不由的各种汗流浃背而全身发冷了;然而,更让他惊讶的事情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