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引弓却是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些留守的草贼都到了这山穷水尽的一步了,居然还坚信着这种东西么;对方既然是蓄谋已久的发作起来,只怕被借故指派出去的后营大部,是没有那么容易得到消息的;也就是用来自欺欺人聊以自慰的东西而已。
都打到现在他们已经疲乏伤痛交加,能够据守的地方已经不多了。如不是实在没有地方可逃的话,赵引弓并不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下去,现在只是抱着多拉几个垫背,为朝廷多削弱一下草贼力量的隐隐心思而已。
他看了一眼,在那些车辆和仓房前堆起的柴炭等物,这既是他们最后的凭据吧;突然动了一个格外大胆的念头来,要是用这些东西作为交换的话,能否给自己这些人争取一条活路和网开一面的机会么。
这个念头已产生就根本遏制不住的,像是野火一般在他行头疯狂蔓生起来,而让他倒拖着长刀而缓缓走向了那堆柴炭,负着拿着火把的是几个半大小子,放在军中也还没有栅栏高么;如果他骤然暴起而击的话,根本不会时一合之手的。
他心中如此往复计较着,一步步走到了柴炭堆边上,最后看了一眼散布在附近的草贼数量,并且根据他们的距离和反应速度做出了初步的评定,然后用力握紧了刀柄在心中默叹道;吾与尔等尚无私仇,实在是机不可失,只好求来生投个好胎了。
然后就见对方突然丢下来火把踩灭在地上,而把赵引弓吓一跳而急退两步之后,又见他们有些激动的指着天空张口结舌道。
“来了……回来了……”
然后,就听远处突然传来了震天的呼喊声。
“管头回来了……”
“虚管头回来了……”
“管头总算是回来了……”
“管头你可是回来了啊……”
而在靠近声浪的附近,那些在乱战中变得满地狼藉的清冷街道,像是一下子被惊醒和泛活了过来一般,顿时冒出来了许多散乱的人声和身影来。
“西门那儿是谁在驻防和看守的。”
站在城头上的另外两员将领之一却是脸色大变,对着丁会怒声喝道。
“为什么一点儿风声都没人送过来……”
“就让人摸到城下,还开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