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这么一问一答又布置了新的题目和考较,就这么一直忙到了天黑,重新敲响了宵禁的巡街锣鼓来才踏上归途;等他回到了内城的住所之后,却看见是堆在院子的里箱笼等物件,才知道那副总管尚让的效率和动作很快,他所保证的补偿已经早早送到了自家的门上了。
……
而在广州的外海,一艘离港远去的大商船上。
“真是可惜了锦娘子了……一代名家种子竟至如此……”
一个声音也在叹息道,却是一名很有些富贵气息的中年人。他叫梁载谋,乃是岭南的名士出身,曾为征辟岭东节度使李召的幕僚,而为之视若心腹出过不少主意;也是一直潜隐在广州城中制造事端,与积极对外传递消息的幕后主事之一……
“区区一个乐籍而已,有什么可惜的,就算她身价再高,在岭地的名声再大又有什么用处……大不了日后在花费万金打造一个便是了……”
与他对坐却是精瘦干练多的另一人,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他叫高越,却是当初派来南下联络会剿、包抄和阻拿草贼的信使;也是如今的淮南节度使、诸道兵马都统、江淮盐铁转运使高骈所看重的子侄;明面上则是以邸院官的名义负责经营和管理高骈名下,分布在广州各处的物业和商舍。
“真真可惜的是,好不容易编派设计好了,她去接近那贼头身边的干系和人手,也都因此毁于一旦了……早知道就不留下她的初蕾了……”
“毕竟不是专门调教出来的人手啊;而她也只怕是心存了死志,再加上中途出了变故,而无心再在贼头身边长期潜隐下去了……才会有这么贸然的形险之举……”
梁载谋却是摇头叹息道。
“她此番却是做的差池大了,若是顺水推舟的应承下去的话,只怕取得的成效并不会比刺杀尚贼头更逊色多少……”
“哦,这有什么的说道和缘故么……”
高越不由有些诧异到。
“你且看,这都是新近在那些草贼之中的流传之物……”
然后,他就见梁载谋变戏法一般的,从袖袋里掏出几本单薄的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