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则还有鳄鱼皮和大象皮作为候选,相比犀牛就有些多见了;至少大象做成的“象鼻灸”在这个时代还是一到比较常见的美食;至于鳄鱼什么的,在大唐官场上画圈圈诅咒你,把“君去潮州养鳄鱼”与“公去海南琼州喂俚寮”,并列视为最为恶毒的口头禅之一,也是一大时代风尚呢。
不过野生的大象可不是那么好对付,他们可都是成群结队活动;而受惊发狂造成的伤亡也有不小的概率;另外就是成年大象皮太厚的缘故,整体剥取起来颇为困难;就算是猎取并成功剥皮之后,也需要打磨掉三分之一道一般才能进行鞣制。如此的累积下来,猎取象皮的性价比其实并不会比高上多少。
鳄鱼就相对简单多了,古时尚有“鲛鳄”之称,取其皮则被称为鲛革;乃是与犀牛皮并称一时的装备。《荀子·议兵》:“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鞈如金石。“不过虽然潮州是有名的鳄鱼乐园,但是在用来装备一只大军的时候,并没有办法成为长久的来源;毕竟不是人工圈养起来的现代养殖场,在野外寻觅和猎杀也是费上许多功夫和气力的,惊动起来往水里一跑那简直是比大块头目标的大象还要麻烦的存在;因此只能作为小批量的补充。
最后才是来源普遍而屈才相对简单的牛皮;而在岭西各管相继归附和输诚之后,大宗牛皮的来源就不再成为问题了,因为当地勿论藩汉土蛮皆有养牛山地间的传统,年年有斗牛宰牛来优选良种的风俗。
但就算是水牛皮,也不是随便拿来就可以用的,而需要饲养到相应的年份之间才行,早了太松晚了太脆;而取材的时候也身体上几片特定的部位合适其他的就只能拿来做那些简单粗劣的皮具什么的了。
而且这些部位,还不能受到密集的鞭笞,或是过多的邙虫叮咬乃至明显的外伤,以破坏其整体组织纤维的相对完整性;然后因为甲衣强度上的需要,在鞣制成成品革的过程当中,同样有一定的失败率和损耗。然后再髹漆数层以防日常磨损和自然氧化。
因此,那些随随便便拨拉一下材料和工匠,就能把自己一穷二白的流民军队,给轻松装备起来的穿越者,简直就是太甜了。
至于更常见的猪皮和羊皮什么的,不是薄而软就是松而脆,完好利用的面积也小;只能作为衣物和皮具材料。至于后世曾有人在论坛上提过的马皮什么的,那是开什么玩笑;究竟是心有多大还是脑残有多深,才会把作为古代重要战略资源的马匹,宰了剥皮作为护具呢?
接下来的铁甲六式(包括明光、光要、细鳞、山文、乌鎚和锁子甲)的仿制工作。其中又以多种不同材质、构件组成的明光和光要甲最为复杂,当然了这基本也不是被大头兵装备的,除了少量锻炼手艺的试制品,用来做馈赠高层和关系户的礼物之外,基本可以排除掉;
而乌鎚甲则是一种极耗人工的冷锻铁甲,在现阶段基本也可以排除掉了。而山文甲和锁子甲的区别,就是一个环形绞接,一个是三股交叉绞接而成;
其中又以锁子甲在古今中外的变体最多,环洞做的大一些、粗点的就可以被叫做环甲或是锁环甲,而洞眼更小更密的缀在一起,则就成了后世所谓的链甲、密环甲了。
虽然看起来结构一目了然的很简单,但是越是细小的零件对于材质的强度就越颇有要求;而且讲这么多细碎的部分加工成型,在编织套接起来实在太费人工了。
所以最后选择就是鳞甲了,而且还不是官方认定最少要由三百五十七片组成的半身细鳞甲;而是放大简化的更像是缩水版扎甲的百余枚“粗鳞甲”;每片从足文铜钱大小也加大到了茶盏底那么大了;当然了舒适性和分量也是有所呈现反比增长。
而且通过这次仿制加工成型之后,同样还有其他变体的空间;比如将夹片锻打加长变细之后组合在一起,就是所谓的金丝柳叶甲的雏形了,如果再将这些铁片条子加长铆接成一圈圈,那就成了某种一度出现在金末元初的圏甲了。如果将夹片进一步扩大盛放形,那以金缕玉衣为原型的古代扎甲和铁胄又重新回来了。
当然这种粗鳞甲,直接开眼打孔钉缀在皮套或是布服上作为双重防护,也可以用丝线串联起来单独作为防具外套;目前可要确定的成品,也只有前半覆甲的筒式背心原版,大抵负重十六斤左右;以及增添了护肩和后背要害甲片的加强版,需要负重而是三斤;还有联上蔽膝和抱肚甲叶的高端全身版,约重三十五余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