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根据站在高处上柴平视野当中,原本整个营盘里聒噪起来的偌大人潮,就被这么一只明显少而精,甚至不足两三百人而只有盾牌、挠钩和棍棒的列阵,给赶鸡放鸭一般追打的到处没命奔跑;
甚至就连那些躲进营房和帐间,台下和的缝隙之中的漏网之鱼;也被分出小队成团的人马给重新搜寻着拖打出来;不多久之后,除了满地打滚哀嚎的身影和哀鸿遍野的求饶声之外,就再没有剩下其他的什么了。
他也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义军头领们都看不上这些胡孽子了。面对威胁和压迫,徒有小团伙的个人之勇而毫无万众齐心的群力之势,更别说因为浪荡街头市井日久,相比那些老实巴交的乡人还带有一堆子的毛病和恶习。
而随着这处营中迅速爆发开来又被压抑下去的巨大呼啸,以及持续甚短的惨叫、呻吟声;那些暗自躲在附近观望和查探的眼线们,则发出了某种难以抑制的惊叹来:
“乖乖,柴孩儿这又是请来了何方神圣。”
“真是了不得了,这一下子就全都收拾了么。”
“这难道是黄王帐下那几位,使得亲卫出手了么……”
“那怕不是要血流成河,尸山枕籍了……”
“怎么就没见过这只人马的军号……难道还是新编成的劲旅?”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了其他方面的异样。
但不管外间怎么的心思纷呈而反响联动如何,敢虏营里。
“这其实很简单,小柴你只是陷入了某种思维上的误区……”
重新站在一片狼藉营盘中与柴平比肩而行的周淮安,却是不以为意道。
“佛门当中也叫做知见障……也就是太过熟悉一些事物了,以至于形成某种非此即彼的心理惯性了……”
“假若他们拒不听号令而公开对抗,你还能把他们当做义军兄弟来忍让和教导么……”
“不若换一个角度,姑且就当作哗乱的敌对势力来处理,是不是就豁然开朗的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