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先行一步埋好伏笔和先手了。因此,如今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陆续达到归队条件或是需要他后续安置的伤员们;可以迅速的被聚集起来形成一股比较可观的战力;
也许他们缺少主动出击的意愿,或者说不大愿意与那些旧日的同袍兵戎相见;但是用来确保守住内城不失或是承当重要据点的警戒,却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样周淮安就可以游刃有余的,抽出自己的主要战力来另外行事了。
然后,得益于广州发达的海运业和大量滞留在港口的船只,他也并不缺少脱身的退路和后手;实在事情败坏到不可收拾的程度,他大不了就突围到还在自己人掌握的港区里,登船浮海而去潮循各州再图卷土重来好了。
因此在这些生力军的掩护和替换下,他从容的带着部分精锐从后方的港区登船入海,迂回广州城外西郊的淡水河口重新开始登岸和整队备战。这时候,孟揩带回来的大多数还在城中抢掠正欢,而一时半会没有强行进攻内城的意愿。
接下来就是轻松突破那些外围的阻截,四出截杀那些信使和遮断、封锁游哨的活动范围;又花了半天时间潜回到老营驻地当中去,顺势整合了留在营中的大多数士卒;然后才从不同方向两相呼应着,对这只派来隔断和封锁道路的杨能所部,隐隐形成反包围和压制之势。
这时候,周淮安之前在义军中下层当中,所不遗余力经营的人脉和名声、口碑,就在这里派上了用场了;很快就有人跑出来主动联络和交涉。
然后在这些内应的主动引领下,周淮安毫无阻碍的穿过层层岗哨,而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的出现在了郎将杨能的住所之中,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最终能够顺势逼其就范,也算是兵不血刃的避免了一场无谓的自相残杀。
虽然这些新鲜出炉友军的战斗力和士气,未必能够指望的上多少助力;但是哪怕是只用来摇旗呐喊或是干脆置身事外的结果,对于此刻敌我力量对比却也是此消彼长的重要加成作用。
“接下来,我们该去好生问候下孟留守了……”
周淮安对着左右意有所指的道。
“好好论一论基本委任的道理了……”
“但凭军主(领军管头)吩咐。”
“敢不(惟愿)戮力以付……”
在他的周围一片毫不犹豫的呼应声响起,随即又逐步传开而变成如山如潮的呼喝和吼叫声。随着这些此起彼伏的嘶吼声,越来越多举在空中的旗帜和枪矛、刀剑汇集起来,又变成浩浩荡荡滚卷过原野的苍青色洪流。
……
而在广州子城西向的有年门外,引入小(珠)江水的内城河壕已经被密密交叠尸体给壅塞起来了,而变成数段凹凸不平的坦途和通道。只是其中大多是被驱使而来老弱妇孺,显然为了攻下内城的紧要所在,这些义军也不再顾惜名声和手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