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怀忠青紫的脸色愈发深重起来,却是破罐破摔的吆喝起来。
“又比我好得了多少,难道如今这潭州城内外,还不是你最后占尽了便宜么;又何苦如此咄咄逼人不留后路呢……”
然后他只能看到帐内一片无动于衷和关爱智障、恨之深切之类的表情,却没有丝毫他想挑拨起来的惊疑和惶乱,慌张之类的情绪。然后才见周淮安似笑非笑的慢条斯理道:
“那是因为我做事从来都有底线,知道世间诸事究竟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的基本道理……”
“更不会为了自己的富贵前程,去肆意牺牲和残害那些,可以用身家性命来信赖和追随我的人;乃至是用他们的尸骨和血泪为垫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真是大言……”
然后,何怀忠还想继续嘲讽两句,却发现周遭尽是一片深以为然或是若有所思的神情,还有人干脆不耐烦的出列道:
“领军,这种狼心狗肺又冥顽不灵之辈,你又何须赘言更多,拖出去看了祭祀死难兄弟才是正理啊……”
“你不能杀我……”
这一下何怀忠不由的着急了,而口不择言的叫嚣起来。
“我是大将军府正任的军主,只有黄王他老人家方才能亲手处断……”
“还真是个死不服错的……狗东西。”
而那名出言的军将更是嘿然冷笑起来。
“你现在是里通官狗残害义军大业的叛贼之身,但凡是个义军士卒,都可以发落你才对呢……”
“所以你姑且放心……接下来就算你想死,也未必能死的成……”
周淮安亦是一锤定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