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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长沙城西南方向,被暂时忽略的浏阳水上游,李罕之却是带着少数亲随卸甲赤膊,仅着单衣而垂头丧气的蹲坐在一条小渔船上,正在奋力的划水远而去了。
当然了,这个山南节度使刘巨容派来的密使兼幕客沈彬。子子文的家伙,并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强硬和固执;在派人带着他见过了诸如“蚂蚁上树”,“鱼香肉丝”之类的场面以后,就很容易选择了妥协与合作了。虽然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也是有问必答的结果。
周淮安也由此获得朝廷方面与义军有关的更多消息;作为自己下一步行事的判研和推演。
比如,曾经口出狂言要留贼以存富贵之途的山南节度使刘巨容,这一次却是难得大光其火的催促部下进兵南下;显然其中深有隐情的结果。
又比如,因为对朝廷人事调动不满,而心怀怨望既不移镇也不进兵讨贼,依旧是拥兵坐观于汉水上游的江西招讨使曹全晸,这一次也被人说动而出兵,追击和拦截沿江而下的黄巢军势了。
他正在思虑之间,就听到新的传报。
“王重霸自请领罪……”
周淮安愣了一下,才让人把他叫了进来。
却发现了打着赤膊而背了一捆正儿八斤的荆条,后背已经被扎的血淋淋了。好吧,这真的是实打实的负荆请罪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来听说和看来的手段。
“你的事情事出有因,但是其过难免,我要罚你以儆效尤,你可曾服气么……”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周淮安还是言辞正色的道。
“自当服气,这是我应受之过,就算舍了我一条性命也无妨……”
他十分光棍利落的瓮声道。
“只是,还请尽快处置以免耽误了正事……”
“我自然有所计较……”
周淮安略微惊讶的看了他眼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