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将领依旧在抵抗当中而未曾彻底陷落;而坏消息是可以说在江陵外围,已经再无任何的可待支援和呼应的义军势力了。
而想要救援江陵的话,就必需打穿已经被官军所占据的岳州,才能沿着洞庭湖连接的长江水系而进入上游的荆州江陵境内。因此,这对于眼下迢迢前来的这路援军而言,同样是至关重要的抉择时刻,是就是稳定现有的局面,还是冒险继续进取下去呢。
他如此思量着踏进了满目疮痍的节衙当中,却又被直接引导了还算完好的侧边院子花厅中去。
“朱兄弟来得正好,我想问此番之后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正坐在一张几子上处理公务的周淮安,对着朱存轻描淡写的道。
“有没有兴趣来坐镇潭州当上这个家呢,反正你也是一军之主了……我大可从那些收编士卒里给你补上三、五千人,再给你拨一批钱粮就地募上一些青壮……”
“然后,我再留一批老卒,协助你的本部人马来操训,把果敢军的新架子给重新搭起来就好了啊……”
这也是周淮安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在这个距离岭外基本盘较远的外围地方和重要节点上,除了新设的粮台院和转运所之外,重新扶持一个高度亲近和倾向自己的友军势力;对于将来的行事是好处多多的。
而且只有有足够的共同立场和利益交流为纽带,这种关系就不是外力可以轻易挑拨和打破的。就像是据守在江陵的曹师雄和王崇隐一样的。
“老虚啊,要不我跟着你干好了……”
但是听了这番话后,朱存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的认真道。
“反正我如今的这些局面都是你给出来的……又何差这点实至名归的名分和大义呢……反而让我平白消受了这么多的好处,实在是心中不踏实啊……”
“可是我的规矩甚多,讲心里话,我也不想因此坏了旧日交情和渊源呢……”
周淮安亦是有些意外,但随即又有些诚恳的道。
“既然同是义军,为什么你的人能遵守的规矩,我就不行呢……”
朱存看起来反倒是愈发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