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杨师古眼神不由跳了跳,却是难掩惊色出来。
要知道这义军北伐才不过一载犹豫,这厮居然从广府带兵打出来了;而山东节度使刘巨容更是义军的强敌,居然也败在劳师远来的他手中了。
“师古兄,你可是下令江州军民自行突围,就近往寻别部义军投奔一二……”
说到这里赵璋犹豫了下才道。
“结果有将校郭言假称你的安派,引一应军民并眷属、辎重船只大都沿水投了江陵,却是落入那虚某人的手中了……”
“消息传回来之后,军府之中一时颇有怨怼之声;更有人言称你与那虚和尚早有亲善,如今更是暗中勾结往来……遂使部众阴资之……”
“……”
听到这里。杨师古只觉得有一股愤怨之气勃然而起,却又不知道该向何处宣泄和辨白了;这其中虽然不乏误打误撞的偏差之处,但他希望尽量保全老弱眷属的一番苦心和艰难之处,怎么军府中就没有人能够理解呢。
那校尉郭言也是杨师古认识和并差遣任事过的,他的作为或许有所矫命和偏差之处。但是难道在那些军府高层和将帅眼中,宁可让这些后队的眷属辎重,都尽数落入官军手中惨遭屠戮,也比投奔了同为义军一部的江陵方面好么。
他也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在几归来之后,黄王止口不再提让他私下联络广府方面的事宜,而直接差遣他去出使、交涉淮南军中的。
“更兼他还使人转送了口信过来,不日将合江陵发兵洪州、鄂州,以为义军策应……”
然后,赵璋又无奈而同情的看着杨师古道。
“又言称若是义军本阵事情有所不顺,可转道南下虔州等地前往岭外修整一二……所部上下,定然是不计前嫌倒履相迎的……”
“这……却是我的不该和错出了……”
杨师古不由的深深倒吸了一口气,顿然心中了明起来,却是自己之前另寻退路的言论,无意间一下子撞在了黄王的怒头和忌讳上,而一下子将积累的不满和愤怨都爆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