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再来,城中还有一些器械和备件,我就不信不能把这些狗贼给留下一些来抵命……”
而城头上观望的黄巢等人,亦是在某种期望到失望的心情跌落当中,发出了个各种意味不等的叹息声。
“这是可惜了这孟虎子了……下令本阵的巡禁队和检查队,将江边跑散的人头给收拢起来吧……再下令所有营寨都撤离江边至少三里之距……传令下去加强日夜巡哨,多派游马轻骑,严防官狗籍此登岸偷袭之事……”
而在浔阳楼上,在场所有人似乎都没有饮宴下去的心情和气氛了;而只是一言不发的闷头喝起酒来;毕竟,这一次官军水师来袭的损失,相对义军整体而言并不算大,但是由此丢掉的脸面和人心上的亏损,却是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挽回的。
……
而在江面上的千料坐船当中,浙西水军讨击使兼丹阳军使李宝振,亦是老怀快慰的捋着胡须对左右哈哈大笑道:
“众儿郎所为甚好,当论功厚赏之……以此番事了看贼众还敢小觎我浙西子弟么……也算是替周(宝)使君长脸争气,亦是替高渤海、高大都统报了一箭之仇啊……”
“故而事后,不但使君当有重重赏给,就算是淮镇那边,也是少不了厚赐而下的啊……只可惜水战比不得陆上杀敌,就算有所杀伤贼酋,也无法当场以首论功了。”
“军使此言差矣……”
旁边顿然有部下闻弦歌而知雅意的接口道。
“被杀灭的贼酋可是为砲石所毙,至少又十数位骨糜摧烂当场,在船上众多将士的有目共睹之下,却是不容抹灭和忽略的啊……”
“你说的也是一番道理,就让军籍官记下了,且算是大伙儿的共同功绩吧。”
李宝振亦是颇为满意的答应道。
“对了,吹号传令在江岸游曳击敌的右锋和中军人船,砲石将尽之后就可收队了;以免天色渐暗之后予草贼可乘之处……”
他又想起来什么接着问道。
“此外,追击残敌的左锋尚且未有归还么……派出快浆马船前往传信,令其勿要追出太远而与本阵失散了……万一在夜色下行船不甚有个磕碰损伤,那就另此番的战果不那么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