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担心,其中自有非分之徒或是别有异心之辈,乘机混入么……”
“当然是要让他们混进来才能有所安心啊,这样才能知道我想让他们知道的东西,而为我后续的行事提供更多的方便啊……”
周淮安却是轻描淡写的道。
“你就这么随口告诉我了么……”
曹翎却是重新恢复面无表情而眼神复杂的道。
“那有怎么样,你都这副阶下囚的样子了,难道还想可有机会做点什么么……”
周淮安愈发无所谓的道。
“本朝太宗不是说过以人为鉴么,哪怕是曾经的敌人也是可以成为明鉴的啊……”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这一刻曹翎的心中却是难掩百感交集而五味错杂。这厮实在太过狂妄和僭越了;居然用太宗对魏征的典故来暗喻彼此啊。
“同样是出自太宗关于载舟覆舟的道理……”
周淮安又比划了一下远处,具列成行正在操练器械和行进,或是成群对抗撕斗在一起的士卒们。
“显然他们就是我乘势而起的大水和涌浪、潮头啊……而这败坏腐堕的朝廷和吃人的门阀世族,难道不就是推波助澜这一切的天然助力和风势啊……”
“在朝廷大军之前,也不过是朝夕带灭的土鸡瓦狗而已……”
曹翎忍不住硬邦邦的蹦出这么一声。
“正可谓是《老子》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周淮安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