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随着绵长吹响的号角,一支浩荡的人马从山中密林间分作数股势头奔杀而出,顿然就拦腰撞上了这部潜隐沿袭而来的官军所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将其拉长的前后阵列,给撕裂、扯断开来杀了个对穿过去。
而在另一处厮杀正酣的正面战场之中,也相继此起彼伏的吹响了另一种别有风味的唢呐声;却是代表着太平军中的杀手锏和决胜力量的投入。
无数顶盔掼甲持牌挺矛沐浴在交错往来的箭雨当中,迎面即将相互交击冲撞在一起的官军,和义军新投入的生力军阵列,突然有一方在鼓点声中停步下来;而在十多步的距离之内,骤然头指出许多带着火星点点的事物来。
在轰然炸响的烟团和火光之间,对阵官军还算是严整的阵列和盾墙,就像是被无形的狗啃过一遍似得,顿然出现了许多处,在尸体和挣扎伤者的血泊上所坦露出来的缺口来。
然后,士气大振而狂吼大呼的义军士卒,就沿着这些阵前骤然出现的突破口,而一鼓作气杀入了官军的阵列当中,顿时就将当前之敌挤压和撕扯得七零八落的。
又过了片刻之后,从江宁城中杀出来的数营义军骑卒,也紧随其后的投入到了战场之中。而在步队步步挤压的配合之下,追亡逐北式的开始冲击和扑杀那些,犹自试图整队和抱团的大队小股官兵来。
与此同时,江宁府衙所在的石头城外,一场闹剧式的叛乱或者说是骚动,而刚刚被平复和镇压下去;而用草场门前数百颗新被砍下的人头,作为血色终末的收尾。
“虚贼头,你当不得好死……”
“你这残害良善的恶贼,当坠阿鼻地狱永世不复……”
“恨不能食你骨肉……”
各种余音袅袅的败犬式叫嚣声,犹自回荡在草场门前的空气中;而在场观刑的诸多将领们,却是表情各异却又是噤若寒蝉的样子。
“现在你们还是否觉得我太过苛待了么……”
周淮安这才背手走了过来。
“领军的卓识远见,我等实在遥不可及亦愧不敢当啊……”
众人一片心悦诚服或是凝重、毅然的表情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