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来人又有何消息,或者说那董(昌)罗平寓意何为……”
周宝不由微微吐了口气直起身来,将那几名侍妾都挥退下去,然后又对站在内壁的亲军押衙将使了个凌厉的眼色,对方随即心领神会的隐去了。
“却是董八都言称麾下除杭州军外,另已聚附了常、泰各州兵马约三万之众,欲以城中里应外合共击贼势呢……”
直到这一刻,周宝一直形容不动的脸上,才露出了一时饶有意味的表情来。半晌之后,在衙内临时召集而来的军议上,节衙领下的诸位领兵大将和重要官属,也竞相出言之间陷入了辩驳和争论当中。
“这董昌未尝不是首鼠两端,而翼以保全的心思……令公委实不可轻信啊……”
这是属于其中保守求稳的天然怀疑一切论调。
“不过他既然派人冒死前来通传了,那多少也是一番报效建功的用心了,足以在明面上激励和振奋一时人心了;也无必要苛求那么多的……”
而这是出自颇为乐观而激进派的意见。
“自古这守城之要最为讲究和在乎什么,还不是外无援力,而内恒患乱的局面么。无论如何此般消息都要最大利用起来方是……”
这是居于两者之间持中而论的说法。
“既然如此,且请上来者与我等见证一场好戏吧。”
居于上首冷眼旁观许久的周宝,却随着一名走到身边通传的虞侯,当即冷笑起来转而言他道。
随即,大多数不明里就的诸位将属,就随着周宝出现在城东一处的城碟背后;新鲜的血腥味还隐隐弥散在城道和阶梯的空气中。而足足有数十名被砍杀的尸体,横七竖八的丢叠在内墙根下。
而围绕着这些尸体,一圈新垒筑起来的矮墙和栅栏,构成了一个并不规整的小瓮城形制。
“启禀令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了……就待令下了……”
然后又有率领牙兵的左虞侯将周让,带着一众披挂齐全的甲兵从门洞里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