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义军将领范振声不由用力拍着胸口喊道。
而后,随着当面迎击和据守的太平贼节节败退,所不断退让出的阵线和满地狼藉的营盘;环列在丹徒城外那处低矮的勾骊山,仿若久已经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了。
“全力拿下勾骊山,活捉了虚妖僧,解围丹徒城,献俘朝廷阙下啊……”
这时候满脸决然和毅色的董昌,不由的再度振臂大呼鼓舞左右道。
身为杭州八都之首,他当初只是占据临安故城财力兵力最厚,而被公推出来的领头人;在私底下确实没少受到擎制和扯后腿的。
因此,他也足足用了数年时光,才在权谋和算计、拉拢和分化手段之下,逐渐将其他临近的两都五镇人马,变成了自己实质上的从属和附庸武装。才有了力压其他五都而号令前后的初步资本。
现在根据丹徒城中的表态,显然他又有机会能够在权位上更进一步;从实至名归杭州一地的主掌者,变成横跨数州乃至藩镇一路的一方守臣、军帅;
既然如此,把这所谓的密约遵循了一半,就弄假成真有何妨;正可谓是“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的基本道理。
而当视线回到层层布防的勾骊山山顶上,却依旧是一种紧张忙碌却不怎么纷乱和慌张的气氛。
“你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么……”
正在观战远方的周淮安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已经被捉拿起来的钱具美道。
“事已至此,某家委实无话可说了……”
身形敦实而披头散发,满脸苦涩与悲叹的钱具美,亦是垂头丧气的道。
“合该我当此一劫,还请念短暂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个利落和痛快就好了……”
“既然如此,来人……给他个痛快……”
周淮安断然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