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未来朝堂和天下局势如何激变和趋向,我们这位领军麾下治军管民亦然初成,岂非早有了峙江而立,鼎分三国的资本和凭仗了不是?”
“而我辈难道就不能籍此功成名就,就算不敢奢求跻身朝堂那出将入相之途,也可以寄望一下牧民、镇平一方的守臣功业啊……相比之下区区一些田产、亲族之类的得失,又算的了什么……”
“若是有机会回乡,我定然要全力督促族人分家,再尽献田产、佃户于公中;进而将家产余财尽数投入到那位所倡的货殖海贸中去,才是长久安身立命的坦荡正途啊……”
而在临时充作中军的府衙当中,周淮安当然还不知道一时间的阴差阳错之下,自己已经多了一个具有潜在脑残粉倾向的追随者。
负责带领巡禁队镇压全城局面,兼带搜捕残余官军的葛从周正在沉声汇报到。
“已经初步检索过全城上下了,依旧没有搜拿到那杨行慜的所在……此外一同不见的还有从和州逃归而来的都兵马副使朱延寿……”
“那还真是可惜了……”
虽然周淮安嘴中如此说着,但其实没有多少遗憾的情绪。
本来打庐州就是顺势而为的尝试。而这个还没有改名过的杨行慜,多少也是将来搅动时代的风云人物之一,身负相应气运之子的特征,能够在城破后逃出生天也并不是特别让人意外的事情。
“此外,又有州左兵马使安仁义负伤夺门而走,前往追击的兄弟多为其马上驰射所伤,一时竟然追之不及了……”
“其他的团练使李神福,巡城都将刘威、衙前都尉李遇等七位将官,俱已就擒于当下……”
“搜遍了府衙上下约得属僚官吏数十人,其中有个居中坐镇指使的推官袁袭,欲以易装越墙出逃,却被巡守捉拿住了……”
“等下,你能确定他叫袁袭么。”
周淮安惊讶了下打断他道。
“正是此僚,乃是庐江人士,根据指认是数月之前,才为杨氏纳入麾下颇得礼遇……”
葛从周依旧是一板一眼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