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推官的来意,仆依然知晓了……”
只见他蹩着面皮惨声怪笑道。
“在楚州抗贼的高郎君既然是令公看重的子侄,我辈自当时要予以大力扶持了……此事尽管包在仆身上了……两日之内就会有所回复的……”
“诸葛山人真是有心了,我辈实在是心挂令公的近况,可否寻隙拨亢一见聆听佳音么。”
然后,粱载谋又强忍着恶心与不适,亲手递上一个装了十几块蝼顶金的锦囊道。
“这么嘛……怕是有些妨碍的啊,须知令公体恙好坏不定,我辈也是为难得很啊……”
诸葛殷掂掂锦囊的分量又看了眼成色,方才拉长声调形似鸭鸣道。
“这不是诚心请山人体谅一二么……”
粱载谋又从银丝腰带上解下一枚温润光洁的玉牌来,用力塞在手中道。
“也罢……推官的这一片拳拳之心令人感怀,仆也不惜担上一些泄露内情的干系了……”
诸葛殷这才勉为其难的侧首想了想道……
“明日有一场为令公康复祈福的斋醮,事后或许有片刻路过庭中……推官可候待其中……”
“那真是多谢山人……”
粱载谋不由刻意做大喜过望道,心中却是愈发鄙夷和悲哀起来。如今高使相身体有恙无法视事,环绕在身边的都是这种卑劣苟营之辈,又怎地令人对前景不会被关起来呢。
……
而在淮水南岸,与泗水交汇的河口所在。形貌清奇而乌发美髯的泰宁军(兖海沂密)节度使,兼东面招讨副都统齐克让,也在披着猩红的大氅,站在河口特赦的寨楼上观望着对岸的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