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另一名部将田頵走了过来道:
“防御,扬州那边有新的消息送来,说是贼众似乎出了乱子,那太平贼所部已然开始渡江南还了;又有眼线回来报,如今的庐州故城内,亦只有一支别部草贼约三千人而已……”
“这真是天助我也,合该我辈就此光复乡里了么……”
朱延寿不由跺拳喜道;毕竟这只与众不同的贼军,给他们留来的阴影和余悸,至今尤未退散多少呢。
“且不要急于一时了,先稳固下咱们在寿州的局面再说……”
听到这个消息,杨行愍反倒是从狂喜中冷却下来道。然后,他又对着田頵道。
“德臣,还需得你派人去扬州那边走上一趟了……”
“可是要联系扬州城中的高郡王以为呼应么……”
田頵不由应道。
“非也,要须得你找上昔日的干系……想法子往天长县送个口信才是呢……”
杨行愍却是眼神流转道。
“这又是为何呢……如今咱们有了根基和凭据了,何必再……”
田頵大为惊讶起来。
“保不准光复庐州的指望,就落在这上头了……”
杨行愍却是意味深长的道。
因为在这一刻,他却是想起了淮水对岸那位宿州刺史刘汉宏的故事了;既然朝廷都能让此往复无常之辈,数度得以重归麾下,那姑且鞭长莫及的自己,又何尝不能有所虚以逶迤呢。
唯一可虑的,还是那个不是官军却胜似官军的太平贼了;毕竟彼辈的水师屡屡巡曳于江上而往来恒从,若不能趋避或是消除此患的话,就算是光复了庐州故里,也是未必能够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