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位领军既有鞭笞天下之志,却怎么没有与之相称的……家宅之选呢……更没有子嗣所出,于长远的大业而言,终究是个祸患的啊……”
皮日休继续叹息道。
“其实啊,不是没有家宅之选,只是以这位主上的腾起之势,我们原本所思量过的那些一时良选,早已经配不上了啊……”
然后陆龟蒙的脸上露出恍然的颜色来。
“这便是你此番的意思么……”
“实在不敢瞒鲁望兄,这也是我等侥幸得以善用之人的一番心意啊……这位的才具、眼光和胸襟都是当时不二之选,只可惜亲族还是太过单薄了。”
皮日休半是苦笑半是郑重的点头道。
“就算是为了将来的兴旺存续计,就算是要为此背上谄媚、幸进的骂名,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是眼下我辈薄有文名又得用之人中,也就是鲁望兄最得看重了吧……”
“若是如此道理的话,我这张老脸又算得了什么,此事某自是当仁不让了……”
陆龟蒙也没有犹豫多久,就当即应承道。
……
兵马戎碌而戒备森严的凤翔府奉天城内。
“杨都监口口声声说要为国,为何不来与我合兵一处……难道不晓得贼焰熏天之下,唯有同衷合力才能有所作为么。”
正在奉天收聚人马的宰相郑畋,却是不免怒急反笑道。
“实在是大散关门户之要,涉及天子行驾的安危啊……杨公虽又连横之心,却也是一时无奈难悖众意啊……”
面对这位救时宰相的质问,奉命前来的北院副使严遵美忍不住缩了下脖子,而只能硬着头皮谨小慎微的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