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辈乃是乘着左近丰熟之期,从邻乡地方采买那些乡人手中积压的低贱粮谷和其他物产;然后充为自家所产以赚取其中数文的差价……由此,更是形成多处邻里相互包庇和隐匿的团伙窝案……”
慕容鹉耐心的解释道。
当然了,他能够比较清楚的掌握这些情况,乃是因为主动响应调遣比别人往乡下跑的多,由此额外获得一些副食和农产品作为惯常福利的缘故。
“不过地方上串通卖粮的损公肥私机会,也不是时时都有的。遇到小年或是平年的话,地方上的产出只够自己家吃就没得外卖了。”
他又继续补充道。
“却不知这种差异可否大呼?”
杨先生看起来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自然是各地有大有小的,得看田地的成色与灌溉的便利。但是总体上还是远不如庄子里好过的……”
慕容鹉颔首道。
“要知晓,现今湖南境内的集体屯庄,都是大致规划好的章程、良种和器械,还有就近新修的灌渠;只要肥水人工得力已然可以做到一年两获,还多收一季的瓜豆菜畦……但是地方上怕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他们至多只能两年三获,或是一获之外种些瓜菜应急。若是遇上水旱蝗灾之类的意外减产,打下的收成尚不够自己吃,就反而还要来庄子这边寻救济的路子了……”
“难道各地的庄子还可有余力接济地方么……”
杨先生沉吟了下又问道。
“当然不是平白无故的勾当,有力气的就过来卖力气,没有气力的也能干些其他的……人嘛想要活下去,总要有些法子可想的啊。”
慕容鹉却是颇有些感触的道,却是想起了那些曾经所见闻的,因为家里养不活或是缺口吃的,纷纷想法子要带着弟妹或是儿女嫁到庄子里的女人们。而代价只要几袋脱壳的粗粮,或是一大包压缩干饼而已。
“这位差人大哥所言甚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