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人自觉不自觉的将事态等级拔高,进行扩大化处理以为多多益善的工作业绩;或是有人自觉掌握了正义所向,而在认定上标准强调重罚严判,号称是要为百姓多多的伸张出气;
还有人则是得到了掌握他人命运权柄之后,有些心理失衡或是迷失了自我。就此变的偏激、急进;或是在自大下行事手段越发的鲁莽、疏漏起来;或者干脆就是对于被镇压的对象,表现出了予取予夺的某种过界互动关系来。
“你对此怎么看……”
对着被留下来的杨师古道。
“只是看这些文字,就真有些触目惊心啊。然而都督未免是太过看重我了。”
杨师古却是面带苦笑回应道。
“你也不会有所误会,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断然是不可以置之不理的,但也不能任其泛滥和无限量扩大化。”
周淮安却是耐心的解释道。
“所以我需要一个相对立场中允,没有与各方面牵涉过深的人,来负责具体的核实……老杨啊,眼下除了你又能取谁呢……”
“我明白了……”
杨师古不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一刻他一句明白过来,自己所面临的是进入太平军之后的第一个重大考验,因此之前的交涉任务,未尝不是明面上的掩护手段和名目呢。
然而说实话,在探究这背后的因由和动机时,周淮安也一度生出过许多个猜测和念头来。其中也包括了那种最坏的可能性和结论。
比如,这是太平圣库制度为基础的行政系统与来自军队体系中,尤其是传统义军背景的镇反组织外延;在第一次某种意义上的体制内碰撞和间接的角力么。
所以周淮安没有直接拿到会议上来讨论,把事态挑明了倒是简单;但是也把相应的分歧和异见给表面化了。用自己的权威压下去倒是容易,但是并不会是问题本身消失的。
人都是有立场和倾向的,尤其在相应的位置上时间长了,自然会产生类似屁股决定脑袋的问题来,然后又由此形成相应集体角度为出发点的部门利益和政治倾向。
所以能够不用粗暴武断的一刀切,而是进行相对中允的调合和仲裁为最好。而与新老义军皆有渊源,却在内部没有利益羁绊的杨师古,就是自己安排出去避免直接表态的缓冲和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