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隐脸上露出一番苦涩释然的表情来,并举起自己的左手赫然有些畸形和旧疤的样子。
“没有关系,如今义军已经打到长安,只要她还在的话,我就让人送过来给你暖床肉偿好了?……看她还有什么资格嫌弃你的……”
周淮安却是不以为然的宽慰道。
“对了,你是不是在钟陵还认识一个叫云英的营妓?也不用什么的‘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的托词了,洪州就在太平军的治下,旧日的官伎大都接受了收编和改造,我可以帮你把人找回来就是了……”。
“……”
罗隐却是努力憋住了面皮,却又再度无言以对的苦笑了起来。
当初他还是风华正茂而满怀憧憬抱负之时,因为初试不第才做下的这句诗文;现在都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多载了,就算是还在当地也早已经物是人非了才对。
不过,对方这番毫不掩饰要一力成全所憾的心思,还是让他颇为感动而生出了仿若是古时的周公遇贤,而跛足垂发相迎的错觉来。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婉拒到:
“主公太过抬爱了,如今鄙夫这副形容和境况,又怎生能配得上他人呢,只怕是要耽误了。”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师兄了……看看这世间还有谁敢说,配不上你的话……”
周淮安当即拍案决定到。
“这只是散人的一时假托之言,实在不敢担待的……”
罗隐连忙起身谢绝到。
“罗先生此言差矣,既然大都督说是,你便就是了;不若日后又当如何申张你这一腔的学问、抱负和志向呢……”
却是在旁的杨师古开口笑道。
“鄙夫,鄙夫真是受之有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