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可是听说了,听说在北边散关外的雪更大了,冻毙的贼军那是一片片,横倒了满栅满寨的……王师不费吹灰之力就扫平了敌围……”
而就在本地官员这种无奈且忐忑的心情当中,田令孜还在款款道来。
“此外,正在天水的归义军张淮深,辗转自祁山道送来了百十匹的健马;眼见得圣主的马球四班又可以重建起来了。雪中击球逐赛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大父真是为国殚精竭虑的辛劳了……却不知这张淮深又是所求何事呼。”
年轻天子这才转身过来,脸色欣然的赞声道。
“圣主真乃明察分毫,此事当是左鸿胪最为知晓的。”
田令孜由衷笑道,然后对着在场群臣中的某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列代为禀明道。
“启禀圣主,这张淮深乃是故归义军十一州节度使张太保(义潮)之侄,自咸通八年(公元867年),张太保(义潮)入朝而领留后之职。十三年(公元872年)张太保亡故后,乃数度遣使入朝求取旌节至今亦有十一年光景了……”刚刚进奉了一笔好处才换到这个在君前露脸机会的鸿胪寺少卿连声道。
当然了,他在这里自然而然的隐匿了相应呈表中,关于归义军所属的伊州被西州(高昌)回鹘仆固天王攻占,而威胁和侵攻甘州境内,乃请求朝廷派人调停和交涉,并给予相应支援的后半部分。
“竟还有此事?既然他的求取之心如此奉诚,又何妨授他一个旌节呢……此事便就交由廊下制发一份诏谕出去,准他承袭并检校太子少师好了……”
年轻天子不由略带惊讶的道。
“敬遵上谕……”
在场的数名待诏学士和承制官连声应道。然后就见年轻天子又开声道:
“鹧鸪郑何在……”
“臣仆在此……”
人称鹧鸪学士而长相清秀携雅的侍御郑谷,连忙出列顿首道。
“着你当下可为大阿父赋诗一首,以题记此番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