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此事岂是我等可非议的……”
朱老三当即脸色不豫的呵斥和打断。然后他又用深沉严厉的眼神巡娑着在场众将,而一时无人敢与之对视,才继续苦口婆心道:
“难道才过了两天的安生日子,就忘了自个儿身为义军的根本,忘了咱们还是大齐新朝旗下的兵马么;若是大伙儿不能和衷共济维护得大齐,维护得皇上的号令与威仪;便就是以满天下之大又有谁人,能尊敬和看重区区一只草头人马呼?”
这时候,外间再度传来信使的急促通报声。
“报,郑州有变,都畿东面防御使刘建峰为监军使陆文静所诱困于夕阳楼焚之;麾下各将自此相攻于城中而杀掠不止……”
“洛都留守副使费振生已经就近发兵往攻,并使人传喻四方防御、行营兵马,协同平定郑州变乱……”
……
而在山(南)西(道)凤州北端的大散关内,刚刚在一场从天而降的大捷当中,缴获了关外贼军的大批辎重物用的驻守官军中,也洋溢着某种快活与振奋的气氛。
“好……好……好……真是好的紧……这岂不就是我唐自由天命的佐证……”
满面蜡黄枯瘦病容的飞龙使、六军十二卫观军容使杨复光,也在大声赞叹拜倒在面前的黄皓等人,又对着左右笑道。
“尔等虽为黄逆近属,却能及时弃暗投明也不是为一场当世传扬的壮举和义行,自然少不得一场足以匹配的大富贵。”
“小黄头领此番的及时反正,可不是一举数得,瓦解了至少一路贼势,又动摇了另外两路的贼军。如此泼天大功,莫说是区区的守臣(防御使)、连帅(观察使),便就是一副正任的旌节(节度使),也是足以相酬的。”
在旁面有得色抚颌不言的左枢密使杨复恭,也顺势接口道:
“如此甚好,我有闻天雄军(秦、成、阶三州节度使)镇帅尚且缺位,而凉州(节度使)使君郑尚书年迈将告老,或可择一领受之……”
杨复光亦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当即慨然道:
“此事大兄与杂联名保举,又有郑相公副署其后,所差的也不过是圣主一纸鹤音宣下了;在此之前,也断然不能慢待了有功之人,先以别敕告身授右龙武将军,暂领金商观察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