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烨如此思量着近期的得失,策马走近了平康坊的南坊门内,突然不远处前驱开道的骑手就在骤然响起的嘶鸣声中,接二连三被受惊发狂的摔在地上惨叫起来。
步行跟随的带刀扈从和护卫弓手,也连忙拥上前去想要将这些乱糟糟的场面控制住,却被乱窜的惊马给顶撞和踹踏的抱头躲闪。
黄思烨正想怒声喝骂这些看起来没用的家伙,然后突然头上风声一响、脖子一紧,就再也没有办法出继续声了。
又在随后左右亲随一片惊呼和叫喊声中;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给捉住脖颈的黄思烨,手舞足蹈奋力挣扎着被来自上方越收越紧的无形力量,给凭空提吊上了高耸坊楼的半空中。
何尝见过这种奇异事件的扈从和亲随们,当即像是炸了窝一般的四下乱蹿起来……直到最近的巡禁队闻声赶来,见到的就只有一具直挺挺立在半空中,瞠目吐舌而大小失禁流淌而下的僵硬尸体了。
当居于禁中当值的侍中赵璋听到这消息之后,也只是意味不明的重重叹了一口气。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所,其中的部分消息和内情,未尝不是在他刻意授命下给放出去的。
而在另一个地方,满面疲色回到府上的京兆少尹孟揩,也在沉着脸的对着被变相保护软禁起来的张归厚道:“这就是你们的回应么……”
“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如今我这副模样,还有机会能够做些什么么……要晓得,就连高进奏都在这城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整个人都没了……”
正在罐头就着烧酒小酌自饮的张归霸,却放下杯子意外十足的抱屈起来。
“难道还有人想要藉此制造事端,再将脏污之事栽到我辈头上么……这可不好,很不好啊……孟将军,您不觉得身为这执金吾,实在有太多事情被蒙在了骨子里么……”
……
作为太平军最南端的突出据点,从属于润州外围附庸势力之一的乌墩寨中。率领先发兵马的润州戍防使高季昌,也在飞快处理着前方汇集回来的消息,再重点择要转送到后方本阵去。
这时,又有人上前汇报到:
“太湖水寇三十七坞中大多头领,已经拒绝了上岸编户为民,十年内接受监管和安置的基本条件;而唯愿尊奉旗下以协从行事,换取乡土之间继续保持自成一体的格局。”
“果不出所料多少,兴许当初啸聚为寇有过种种不得已的因由;但是这些年的往复轻掠剽抄下来,此辈只怕是已经习惯了凭借手中刀枪横暴一方,就此不劳而获的便宜手段了。”
高季昌未见多少意外的抬首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