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些高门大户的求生欲,还是蛮强烈的啊。”
正座上的周淮安转头对着身边陪坐的杨师古、罗隐等人道。
“居然连我不喜高鬓繁饰,好待素容无华,这些细节上的趋向和喜好,都已经给摸出来了。”
“毕竟是富甲东南的所在,又与都督府治下的那些旧属人等,有着同乡、亲族、师门之类的千丝万缕关系往来……”
形容消瘦清毅的杨师古不以为意的合拍到。
“当是如此了……”
而作为罗隐心中的感触就比他更加纷呈一些了。要知道他本就是杭州新城(今浙江杭州市富阳区新登镇)人,算是地地道道的本地土著。
祖父做过县令,父亲依靠门荫维持一个还算殷实足供他读书的家庭;直到二十七岁,他辞别家人,来到了京师长安开始了“十上不第”的生涯。
然后家里因为供养他游学和科举,在这个艰难世道中逐渐破产而变卖殆尽,父母也相继去世;因此到头来穷困潦倒的他只能滞留在京,靠文名活得一点接济。
从某种意义上说,多亏了太平军和周大都督的看重,他才得到这个有生之年衣锦还乡的机会。只是他所熟悉故宅家园之中,早已经面目全非的住上了其他人家了。
然而这并没有改变多少他如今炙手可热的境地,作为太平大都督的同门师兄,兼做大都督府的赞事官;已经地方上已经有人把他比作东阁待制的学士官,或又是内三省的秘书监一流。
因此,哪怕罗氏在当地只是一个已经式微的小姓之家,也一下子冒出来许多真真假假的远亲近邻来;然后更有许多闺阁中的女子辗转投书来信,表达了由诗及人的仰慕之意。
其中甚至不乏曾经的高门甲第或是富商巨室之家,乃至是世仕宦里和书香门第;与他在京师曾经被嫌弃如猪狗,捧着行卷到处碰壁的过往,形成了仿若隔世的鲜明对照。
最后弄下来,甚至有人把曲线迂回的攀附主意,打到了负责照顾生活起居的云英和她的养女身上去,而开始像模像样的冒认其所谓的远亲和族人了。
虽然很快就被摸底的保卫人员揭穿,但也让罗隐很是感受了一番所谓:“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式的世情冷暖和现实使然莫过于此了。
也让罗隐很是感受了一番所谓:“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式的世情冷暖和现实使然莫过于此了。
然后,心绪犹自不能平静的他就听见周淮安突然意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