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也有一轮水柱接二连三的在钟季文的座船侧近迸溅开来;突然船尾一角就凭空蹦碎开来,四下激溅开来的木屑、碎块,顿时就见站的近几名护兵打倒在地,而捂着头脸鲜血淋漓的惨叫起来。
“还请连帅速速回避……”
就在左右急促的叫喊声中,钟季文也被一拥而上的护兵们给拖架进相对安全一些的船舱中,然后举起手牌将他团团遮护起来。一边还有人奋力催促着下舱那些负责划桨的水夫道:
“快,快,加紧划水,别顾船了,都给我全力冲到岸上去……”
然而如此往复的话音未落,船身上突然再度接二连三猛地受到震击感,顿就在仓下爆发出惨烈的嘶号、哀嚎和碎裂声来;而鼓舞和鞭策的动静则是彻底消失了。
“不好了,连帅……”
随即有满头是血脸上还插着木片的一名护兵,冲到钟季文的面前脱力扑倒惨呼道。
“下舱已被不知名事物打穿了外壁,大半数划桨水夫都死伤狼藉,余下人等已然控制不住船行了……”
“快与我脱袍卸甲,马上放下小舟去……船上不能再留了……”
闻言已经是惊骇莫名的钟季文,当机立断对着左右喝到。
“诺……”
左右护兵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忙碌起来。这时候外间再度传来惊呼:
“敌船冲过来了。”
这时候已经完成轻装的钟季文,也在左右护从下冲到了船舷边上,回头就看见一艘满身都是烟迹和箭羽累累的怪模怪样大船,正在斜斜向着努力偏转向岸的座船船首,用闪烁着金属反光的尖头横切过来。
然而对方低矮的船帮和高大的轮毂浆片,还是让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是车船,居然是车船,而且还是能够在近海和江潮中逆流而上的车船。
这一刻,钟季文有些后悔因为忌惮前金吾将军、沿海兵马使张全,在明州水军的中的残余和影响力;而在大肆清洗之后却又不敢信任余下部众,而没有把尚且能够一战的明州水师全数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