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毕师铎这样的草贼降人出身,又失去去了大多数赖以为凭仗兵马的人来说,就可说是生杀予夺的任意拿捏了。
因此这些日子里,他的麾下始终供给短缺,而迟迟不能补足兵员和粮械;更别说恢复当初胜兵上万的旧观了。谁让他上无得力的靠山,下没有多少得力部属可为凭仗呢。
更有人拐弯抹角得找到他暗示道,这世上女人有的是,可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是能够重获权柄和基业的机会,却是失之不来的。
又有昔日的老兄弟在私宴旁敲侧击的提醒,区区女子算个甚,只要是重新拥有了足够的人马,就算是什么样的女人还是他得不到的呢。
最终他也不得已痛定思痛狠下决心来有所割爱;毕竟,公然拒绝“吕真人”的后果,已经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承受得起了。
他也不想像城中那几位被真人及其党羽所看中身家的富商一般,莫名其妙就遭了报应连夜暴亡,或是全家老小被“施法”弃之于泥泞中。
于是,这次为了表示对那位吕真人的诚意,他还是亲自驾车把人送上门来的。
但是一旦事到临头,还是不免心如刀割又举步维艰,他毕鹞子何尝要落到这种,依靠送出自己女人,才能有求于人的地步呢。
上一次让他如此痛楚的时候还是在福州城外,他不得不斩下自己跟随多的族弟并小舅子一家的首级,作为先给官军的诚意和投效。
就在门庭若市的乌头大门和阑干外,一名老苍头迎了上来,看都不看毕师铎一眼,就牵起牛车的挽绳,向着内里走去。
随着缓缓关闭的乌头大门,最后一瞥那惨败如雪又伤心欲绝的俏脸,让他原本痛彻心扉的内里,又被狠狠割了刀。
毕师铎满怀悔恨的来到了府衙当中,就见到满脸自矜的诸葛瞻正在等候着,不由又变成了阿奉的亲切笑容。
“诸葛院使,我的事情……”
“你要的都在这里了,只要是肯用心跟随我辈,日后想要什么又怕没有的呢……”
诸葛瞻递出一份文书,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
“那真是多谢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