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里的一大截连接外环廊道的阶梯,都已经然是消失不见了;或者说是整段都被人给事先撤除收到了上层去了。
然而,随着上层越来约明显的厮杀声,这些跟随梁瓒多年的亲从也不免急了,他们纷纷撞开一二两层的厅室,从中翻箱倒柜的搬来许多桌案架阁堆叠起来。
然后就攀缘着这些临时垫高起来的物件,伸手勾住外延的阑干边缘而向着上一层奋力爬去;然而,他们突然又惨叫了起来,却是被突然凌空飞来箭矢射中、跌落下去。
这时候,节衙的后苑之中也突然金鼓声大作,从四面八方涌入进来的甲兵将他们被团团包围了起来,而林立在空中的赫然就是作为衙内亲兵——莫邪都的旗号。
他们还在一边据弩放箭,一边大声呼号着。
“梁瓒图谋不轨,引兵犯禁,意在劫持令公……同谋人等,皆杀无赦……”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处重兵守备的楼阁上,负责策划和指挥这一切的吕用之,也在对着盐院使诸葛殷、左莫邪都掌使张守一,郑重其事的交代道:
“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左右莫邪都要进一步扩充了……各自五千人已经不够用了,最少要增扩到上万之众。”
“我冒着莫大干系,给截留下来的军资甲械和犒赏衣食,难道就不是为了这么一天么……”
“此外,梁瓒这儿既然已经撕破脸动手了,那俞公楚、姚归礼那边又岂有幸理,当断不断方受其乱,此番梁瓒的下场,难道不真是如此么……”
“可是俞、姚诸将可不在这广陵城中啊……”
张守一有些意外的道。
“所以,只要付出的价码和调价合适,自会有人代为去收拾和对付他们了……在少了梁瓒这厮在内呼应和串联,此辈也不过是无源之水,挺不了多久了……”
他们肆无忌惮的话语之间,身后一间遮蔽严实的房间内。攀骑在木鹤上的高骈,也在溜着口涎傻笑着,沉浸在某种天上人家的奇妙韵致当中。
……
而在江南,丹徒城外的北固山下,大江奔流而春光烂漫。来自温州已经年近不惑的士子赵中行,也在满心欢喜和忐忑的等待着。
作为来自地辟荒穷闽地的士人,他曾经考中乾符二年的进士科末榜,只是打点不到位而未能通过过考揭试而得以放官;遂干脆归乡闲赋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