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同样浑身光溜溜而粗毛毕露的张守一,只见他喘着粗气,也不知是被惊吓还是烟火熏寮得涕泪横流大声哭腔道:
“这下要完了,吕大,我还不想死啊……”
然后,吕用之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来到床榻前,奋力抡起一顿耳刮子,将哪怕外间喊杀和惨叫震天,依旧睡如死猪一般鼾声大作的夏花娘,给抽打着慢悠悠的醒过来道:
“乖乖真人儿,奴奴受不住了……难不成您还要玩这打骂爱爱的调调么。”
然后脸蛋迅速肿涨起来的她,犹自眼神迷蒙囔声道;又看着同样不着丝缕的张守一豁然一惊:
“莫不是要玩那一床三好的勾当,奴奴可是有很多年没用过……”
然后就在吕用之再度一刮子之下戛然而止,就见吕用之瞪着她道:
“你这聒噪妇人,命都要没了,敢问楼中可有藏身的密道和暗室呼?”
“真人老爷啊,我这楼中怎会有这些玩意啊……”
然后,夏花娘才像是慢慢的明白和反应过来,顿时眼泪鼻涕一把的哭天喊地起来:
“这天杀的狗贼,我几十年的继续和心血啊,我多年调教的好女儿们啊……”
然而,无论是深陷绝望使然的吕用之还是张守一,都已经无暇理会她的哭喊了;因为火势越来越大而逼的楼阁当中,不断有人跳窗或是爬墙而出。
然后,又在火焰的熏燎下纷纷惨叫着摔跌在泥地和石径上;而被那些凶徒砍死戳杀当场,或又是强行驱赶回火场当中去,而烧的惨烈嚎叫起来。
正当哆哆嗦嗦的张守一,重新举起手中的修妆剪子想要自戕,以免落入那些凶徒之手,或是惨遭被火烧死的痛楚;却又怕痛怕血的再度放下,而哭丧着脸叹道:
“此刻,怕真的要火中飞升了……”
吕用之却是注意到了窗外的一丛树影,不由心中有所触动的转身来到露台上,就见一蓬浓密而硕大的银杏树横支,就在下方的不远处,虽然有部分也就被就近引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