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乘着这个由头,把殷许(河南郾城)镇守使的局面给我控制住就够了……”
“如今郑、汝、陈的春耕后才未多久,眼看又到春夏间的青黄不接之际……实在不宜再大动干戈了;且留那些狗头到秋后,再好好算一算吧……”
待到贺瑰拜别而去之后,又有左厢兵马使朱珍趋上前来,满脸凝重的低声禀告道:
“河阳南关那已有消息回过来,李(宾唐)副都尚无举动;倒是严监军哪儿,前日有一名从人外出采买未归呢……”
朱老三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才叹然道:
“我……知道了……来人,把这里消息送到河阳南城去,再厚赠五百彩缯于严监军,请他为我写一份陈情的表状;顺便让朝廷派人带兵前来接管殷、许之地。”
这时候,远处突然有数名背插小旗的迅兵,风尘滚滚的飞奔而至有落马粗喘着大喊道:
“报,润州大捷,淮南军已然尽数兵溃江东,太平都督府正在全力追阵之中;据称自此大江以南,再无旧朝旗号了……”
朱老三不由的脸色一变,然后又当众对空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天助我也……快快替我准备一份合适的礼数,以李副都为使者火速南下往贺之……接下来,我等步伐不由且迈大一些如何……”
而在大河奔流的北岸怀州境内,斜靠在节堂上座的河阳节度使诸葛爽,也在一种将属和幕僚面前叹息道: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这方才数载的光景,朝廷就连江东也尽易手了;如此新锐的进取之势,却是越显得我这守户之犬的老朽不堪了。”
虽然他如此自艾自怨的口称着,但是在场的诸多军将和幕属们,却是依旧威严正襟、噤若寒蝉的未有任何异样出声。
“这样吧……好歹是交通往来一场,就派人且为致贺好了……”
叹息了好一阵子之后的诸葛爽,才略带愁容和无奈的按着额头道。
“先置办一份足够厚重的贺礼,再多问一声,我膝下尚有若干待字闺中的小女,可为侍奉枕席之选……还请不吝人情而愈加亲厚便是了……”
听到这番表态之后,在场大多数人才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气,又纷纷的开声附和和赞同起来: